房间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般,岿然不动,气息尽无。
她早先便听说过宣王曾有发过一次病,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还是在夜怀没有嗜血归来之前的事情。
没想到她的运气竟然能这么好,居然就碰上了,还是说夜怀对自己的病秘而不宣?
毕竟想他死的人不在少数,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神志不清的夜怀慢慢移动到了高冉冉的跟前,他的目光凌厉非常,带着冰凉的冷意,阴冷的骇人,他死死的盯着高冉冉的方向,似是在看她,又似是没有再看她,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就像是随时要挥出的样子。
这个时候,纵使高冉冉想要逃跑,也是不可能的,夜怀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高深莫测不说,还非常的诡谲,她空有一身武功,与他相比,还是有些遥不可及的,一时之间有些不敢轻举妄动着。
“夜怀,你冷静下来!”高冉冉察觉到夜怀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她分明已经完全将自己的气息收敛了,为何夜怀还能发现她的存在?
夜怀冷冷的盯着高冉冉,目光似乎能将人冻伤一般,他眼中忽然布满迷茫,似乎是想动手,又好似又在犹豫。
高冉冉心下一喜,有戏!
她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又道:“夜怀,你病了,我去给你找大夫好吗?”她努力的使自己的语气显得温柔,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先安抚住夜怀才是最重要的,然后趁夜怀冷静下来之后,她再逃脱也不迟。
夜怀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些许恍惚:“大夫?”
“对,大夫,你现在生病了,需要找大夫,就像是我娘亲那样,我生病的时候,我娘亲就会给我找大夫看病开药,这样病才能好的快些。”高冉冉想起了沐灵溪为她所做的一切,心下感动非常,也不知今生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娘亲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宣王居然有隐疾,她今日若是死了,那可真是死的有些不明不白,死的太冤了!
“娘亲?”夜怀的目光虽然还很是冷然,却在高冉冉说道“娘亲”两个字的时候有些微微的涣散,似乎意识开始慢慢恢复。
高冉冉见自己说的话有了成效,不禁生起了一丝生的希望,继续循循善诱道:“对,娘亲带你去看大夫。”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刻着红色的菖蒲花的玉佩,在夜怀眼前晃了晃道,“看,这是你的贴身玉佩,你随身都带着的,这块玉佩可以保你平安的,你快醒来吧。”
“娘亲。”夜怀低低呢喃了一句,眼底的阴冷慢慢替换上了另一种神色,多了些许温情,似是想起了一些美好的事情着。
管家铭城屏住呼吸静静的趴在房梁之上看高冉冉如何应对,心里面原本是想着最好王爷能失手杀了高冉冉才好,这个女子他第一眼见就不欢喜,那时候她还好端端的打了夏子江,出手太过狠辣了些,作为一个女子,还是善良一些的好,
“恩,是娘亲。”高冉冉轻轻“恩”了一声,这种感情,高冉冉能理解。
从夜怀的声音之中,她听到了来自亲情的呼唤,就如同她前世那般,渴望亲情,渴望温情,可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然后被身边的人骗,被所爱之人伤害。
管家铭城在听到高冉冉的回答之后,身子微不可察的颤了颤,差点就破功了。
夜怀朝着管家铭城的方向犀利的看了一眼,铭城立刻又将气息掩了回去着,他可不能因为一句话就葬送了自己的生命在,这是在有些得不偿失。
“夜怀,乖,到娘亲这里来。”高冉冉轻声的呼唤着夜怀,想要转移夜怀的注意力,尽管管家铭城见死不救,可她高冉冉却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她若是见死不救,那她与铭城又有何区别?
“恩。”夜怀眼中的赤红逐渐褪去,转而换上了一副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璀璨非常,他眉间一松,一股子铺天盖地的疲惫和倦意席卷而来,就仿佛是身子透支之后的后遗症一般,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又恢复了之前那的昏迷模样。
巨大的身子又稳稳的往地上倒去,这次高冉冉有了防备,她掌心聚力,稳稳的将夜怀推到了床上着,无奈夜怀太重,这一推之下,高冉冉也有些受不住着,身子又被夜怀给压了个结结实实。
“你还愣在上面坐什么?还不快下来?”高冉冉怒斥着一脸看戏的管家铭城道。
管家铭城对于高冉冉只用了几句轻柔的话语就将发病的王爷给哄的安静了,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王爷这病平均三个月发一次,每次发病前王爷都会计算好日子,然后将自己关在练功房里,就是怕伤害到王府之中的其他无辜的人。
可即使如此,王爷发病每次几乎都是暴走的形式,几乎中途就没有停下过,而高冉冉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一向冰冷无情的王爷哄的安静下来,这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一时间,他看向高冉冉的目光都带上了微微的诧异还有一丝的敬佩。
方才高冉冉面对几乎是走火入魔状态的夜怀的镇定自若与机智应变让他很是有些刮目相看,原本他不过是认为高冉冉是一个攀龙附凤的女子,一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卖弄的刁蛮女子,所以才对高冉冉爱搭不理的,甚至是看她很不顺眼。
管家铭城放开气息,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气,脸色也因为骤然吸气,显出几丝红晕,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因为此刻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