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儿俞露是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正是俞林瑞的女儿。阿音很喜欢大堂兄家的这个小姑娘,乖巧懂事,虽年岁不大却很有礼貌。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阿音每回见了都要逗她一逗。
听闻俞露被俞千雪打了,阿音淡笑着问孙氏:“不知俞露犯了什么错,让二姐姐非打不可?”
老夫人就有些怪赵妈妈多嘴,悄声说了她一句。后想着阿音回来了要待上好几个时辰,这事儿原也瞒不过去,就重重叹了口气。
孙氏摇着帕子的手稍微顿了一下,而后道:“不过是孩子们的玩笑罢了,但不得真。许是俞露弄脏了千雪的衣裳,被千雪不小心碰了手臂几下罢了。”
她这话让在场的好些人都忍不住心生鄙夷。
旁边大夫人杨氏说道:“其实大姐儿就是玩泥巴的时候不小心抛出一块泥去,刚好千雪从旁边经过,那泥巴就蹭了她的裙子。”
说罢,杨氏斜斜地睇了孙氏一眼,“然后千雪就不顾大姐儿的一再道歉,把她打了一顿。”
俞露是个才几岁大的孩子。俞千雪是已经成亲了的她的长辈。
可是俞千雪却因为孩子的一个无意之失,不顾孩子的歉意动手打人。
阿音听闻后坐不住了,当先站起身来与老夫人道:“我去看看大姐儿。”又和老夫人还有旁边的老太爷道:“祖父祖母不用同去。只让四姐姐和我一起就好了。”
祖父母年岁已高,刚才为了迎接她的归来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这时候合该歇歇才是。若是再跑一趟怕是对身体有碍。
阿音语毕,望向不远处低头而坐的俞千兰,缓缓一笑,“不知四姐姐可否陪我走一趟呢?”
俞千兰刚才就一直低着头不敢做出太大动作,就是想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谁料这样的状况下她还是被点了名。
抬头尴尬笑笑后,俞千兰起身说道:“当然可以。”见母亲孙氏恨恨地看过来,为了和阿音撇清关系她又道:“谨遵太子妃旨意。”
程氏原也想跟着,而后思量着女儿没让她同去就是为了让她撇开这些关系。毕竟是俞家其余两房的争执,她若是掺和进去未免会让人诟病。
而且三房里已经有吴欣妍过去帮忙了,她不过去也无碍。
思及此,程氏就坐稳在了椅子上,静等女儿的归来。
阿音和俞千兰一千一后地出了屋子,往吴欣然陪着孩子的地方行去。
那儿就在花园的一角。
三个孩子里,一个年龄最大的不停的抽泣着落着眼泪,委屈得小嘴都瘪了起来。另外两个年级稍微小点的不住在她身边为她鼓劲儿还好生宽慰着她。
孩子们的旁边有个石桌。桌上摆有铜盆。如今桌前正有个窈窕的身影立着。她把手中的丝帕浸到了盆中水里,而后拧干。这便回过身来给小姑娘擦拭眼泪。
阿音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先是唤了声“姐姐”,而后望向孩子们,笑着拍了拍手,对俞露道:“呀,哭成小花猫了。怎么回事?”
俞露很喜欢这个脾气温和的姑姑。看到是阿音,她哇地一声再次哭了出来,跌跌撞撞地朝阿音跑来,扑到她的怀里呜呜不止。
阿音怕她哭得厉害了身子不舒服,抬手轻抚着她的脊背给她顺气。
这时看另外两个孩子也要过来,阿音就和身边的俞千兰道:“怕是得麻烦四姐姐帮忙看着孩子们了。”
俞千兰虽然不情愿,却也不敢随意违抗太子妃的命令。应了一声后磨磨蹭蹭地朝他们走了过去。
吴欣妍看到俞露跑开就朝这边望了过来。见到阿音后,她欢喜地喊了一声疾步行来走到阿音身边方才驻足。
吴欣妍回头四顾看了看,见俞千兰离她们颇远,低声说道:“那个二姑奶奶可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才回来几天就闹得府里鸡飞狗跳的。祖母年纪大了,许多事儿就没告诉她老人家。倘若不是今天事情闹大了,怕是她还要更加猖狂。”
阿音接过了她手里的帕子,给俞露轻柔地擦着眼泪。又趁着这个机会周围没有旁的大人在,问吴欣妍:“俞千雪到底怎么回来了。”
说起这个,吴欣然顿时眉飞色舞起来,“还能怎么着?和婆家人吵了一架,收拾行礼回来了。要死要活地让着想和离,谁劝也不听。”
这事儿倒是出乎阿音的意料之外,“为甚想和离?”
“还不是看到你哥哥高中榜眼坐不住了。”提到自家夫君,吴欣妍面颊微红。但一想到俞千雪,又忍不住微愠,“她有气乱撒就罢了。何至于为难孩子!”
俞千雪的夫君虽不是氏族世家的孩子,到底出身官家,为人谦和有礼。且几年前中了秋闱,如今二十多岁的年纪已然是举人,个十分上进肯干。
只不过他的境遇差了点。
这次他也参加了春闱。本想着依着他的才学,虽然不至于能进一甲二甲,却可以冲一冲三甲。
谁料不知是在考试前断时日彻夜苦读熬坏了身子,还是当时天气寒冷他未注意保暖,结果考试的前两日忽地染了风寒病倒在床。躺了一天病好了许多,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考试时候大失水准没能考中。
大家都觉得他再苦读三年,届时再上考场一定没有问题。
阿音也是这样认为。
听闻俞千雪因为二姐夫未能考中就嚷着要和离,阿音给俞露擦拭眼泪的动作顿了下,躬身与小姑娘对视道:“不哭不哭。哭成了大花猫,就不漂亮了。”
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