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连忱眯起的眼睛里偷着危险和威胁,被沈觅轻易压下去的手臂又抬高了一些,用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手上握着的剑。
“连将军,你可是和我打过团架……不是,你可是和我打过仗交过手的人,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受人威胁的人吗?”
“但你是怕死的人。”
“……”沈觅不满地撇撇嘴,都是那该死的一紧张就手抖的坏毛病,让人误会她怕死了吧!
“连将军啊,这种无关紧要的话题不提也罢,现在要紧的事情是赶紧跟若茵姑娘解释清楚,免得她等会想不开……”
“那你还不快去!”他的声音又低下去几分,好像在控制着自己不动手。
“连将军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做事向来一码归一码,方才是我的不对我向连将军道歉,可去跟若茵姑娘解释,就是将军你求我的事情了,既然是求我做事,便要有代价,五百两,我就去跟若茵姑娘解释。”
连忱的眉头更皱了一些,看着她的眼睛里好像要冒出火来把她烧成一把灰烬。
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遇到第二个像沈觅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了。
“你到底去不去!”手上的剑扬了起来架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冰冰凉凉的。
沈觅心下一紧,不光手抖得厉害,腿也抖得厉害,她只能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抖动得太大幅度,万一连忱没下手她自己倒是抖着抖着把脖子给划了那就不值当了。
就算心里已经怂成了一个球,但是面子上可不能掉了,沈觅咽了一口口水确认自己的脖子还没有被划破,这才再次鼓起了底气。
“连将军,你可要小心你的剑,别一把把我咔擦了没人去给你解释澄清。你做事挺直爽的,怎么提到钱就不爽快了莫不是在你心里若茵姑娘比不上五百两银子”
“你……”连忱顿了顿咽了一口气,似乎是把脱口而出的骂她的话咽回肚子里。
“五百两就五百两,但我的包袱没带着,身上没有这么多银子,你先跟若茵解释,我回头给你取了送来。”
沈觅嗤笑一声,摆了摆手。
“连将军,我要是先帮你做了事,谁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你们朝廷的官员最不讲信用了!万一你到时候不给我钱呢?万一你想杀了我一小百了呢?我才不会上你的当!要么你现在就给我五百两我去给你解释,要么你就自己去解释,不过要快点儿,我怕万一若茵姑娘想不开……”
“五百两银子我现在确实取不出来,身上也没有可以典当的东西……”连忱回头看一眼若茵跑掉的方向,狠了狠心,一咬牙,道:“若是你愿意,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三个!”
“你不要得寸进尺!”
连忱的眼睛里写满了愤怒,沈觅咽了咽口水,心知不能再过分刺激他,万一他破罐子破摔就得不偿失了,便点头应了下来。
一个要求也是好的。
都说连忱连将军的大名让边境的敌人都抖上几抖,没想到竟然也是个儿女情长的人,而且这个人在战场上是战无不胜的好手,在情场上只有让她沈觅戏弄的份。
见沈觅点头同意了,连忱才收起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又忘了一边若茵跑掉的方向,眼神里多了一丝无声的催促。
赶紧去帮他哄相好的嘛,她拥有过这么多压寨相公的人是懂的,也不拖拉,见他把剑收回剑鞘里,便哼着小哨儿准备去找那位让她平白得了便宜的若茵姑娘。
才走出一步,连忱有力的大手就扣在了她的肩头上,用力之大几乎能够看见他骨节上的青筋,章上一层厚厚的茧搁得她发疼。
“我说连大将军你哪根筋又不对了要不要帮你接接我都要去帮你找人了你还扣我!”
连忱并没有因为她说要去帮他找若茵而松开半分力道,面上又是他一贯有的那种漠然肃冷的神情。
“你的要求还没提。”
“嗯”沈觅无奈地撇了撇嘴,双手摊开作无奈状,道:“我本来只想要银子,你却说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急匆匆的我也想不到什么事情好让你去做,总不能随便让你去帮我买点什么浪费了这么好的奴役你的机会吧?若茵姑娘的事儿比较着急,你欠我的要求就先欠着,你看怎么样?”
若茵姑娘的事其实也不着急,姑娘家闹闹别扭嘛哪会轻易寻死,死也是需要勇气的事情。
不过这要求嘛,她现在倒真是想不出来提点什么好。
让他带兵去灭了十万群山吧,这要求太大了他肯定不会干。
可若是让他去寨子帮他犁地,这种谁去做都可以的事情让他当条件还了她又不甘心。
所以欠着是最好的了。
连忱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低头想了想什么,突然就伸手在怀里翻找,不一会儿掏出一块精致的小令牌,递到沈觅手上。
“我素来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东西,这是我将军府的令牌,是本将军的令牌,你若是想好了什么条件,便拿着这令牌去找我,能做的我自然会应承你。”
沈觅接过令牌自己瞧了瞧,笑嘻嘻收进自己怀里,心里做好了拿这东西去干些什么坏事的打算。
“这回没事了吧?那我可就去找你的若茵姑娘了,不过可得先说好啊,我捅的篓子自然给你解释清楚,可你们之前有什么误会我可解释不了。”
“……”
连忱脸色又开始往下沉,手掌按上刚刚收回去的剑,还没拔出剑鞘,沈觅就一溜烟跑掉了,身下田大虎愣在原地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