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在他面前哭,总感觉我们是陌生人,在陌生人面前流泪,是很不雅的事情。如今,却总是禁不住在他面前流起泪来,或许他说话真的很伤人,又或许我真的很伤心。
他不再那么冷厉,低头吻上我,他的唇冷冷的,我躲不及,舌头被他吸进去,缠住我,吸吮着不放。
那晚,他做的很激烈,我感觉梳妆台晃的厉害。
醒来时,房间的窗帘拉着,看不到窗外的天色。未开灯,暗暗的。阔大的床,他何时离开的,我全然不知道。脑海里闪烁的都是昨晚的疯狂。我想我肯定是听错了,他怎么可能在我耳边说:“顾云溪,你知不知道,我爱你!”
下楼时,经过书房,透过门缝,隐约看到婆婆的身影。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说,你这样瞒着她,终究不是法子。”
“妈,我的事情您别管了,该说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他。”
“我能不管吗林斐邑,这是什么小事情吗?你是打算把我气死吗?”
“妈……我没想好怎么跟她说。”
“你不说,我来说,孩子是江小渔那个小贱人瞒着你生下来的,再说那时你跟小溪不是没有结婚吗?”
“妈妈,你怎么躲在这儿?”豌豆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叫我。
我忙下楼向他走去。婆婆和林斐邑出来时,我已经抱起豌豆朝楼下走去。眼睛里的泪水还是汹涌出来。我努力的抑制着。厨房里,阿姨给我留着早餐,是一个煎蛋,一杯牛奶。
林斐邑最近很闲,听说他已经正式由南京军区转入北京军区第二十七集团军,任团长,手续交接中,年后正式上任。
豌豆总是不离我左右。我有些累,想要再去睡个回笼觉,他却缠着我陪他玩遥控火车。我兴致缺缺,脑海里,盈满的都是林斐邑和婆婆的对话。婆婆对那孩子会做什么,放任自流,还是认领回林家,如是后者,那将会以怎样的理由和借口。
林斐邑一向看不惯豌豆三岁多了,还赖在我的怀里撒娇。他穿绿色小羽绒服,胖胖的,我抱一会,就有些撑不住。
“中午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林斐邑从我怀里拎出豌豆,问道。爷爷去了姑姑那里,公婆去上班,家里只有我们三人。
“我要吃大桶的蓝莓冰淇淋。”豌豆就是一个吃货。
林斐邑貌似没有搭理豌豆,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我,“要不我们去吃烧烤?”
“我妈打电话说,云北和云起都回来了,让我回家一趟,你带豌豆出去吃吧。吃什么都可以,千万不要让他吃冰淇淋和肉……”
林豌豆撇嘴,没有冰淇淋和肉吃,他已经对出去吃饭没什么兴致了,“妈妈,我要跟你回姥姥家。”说着又钻到了我的怀里。
林斐邑即使在大冷天,也只穿军绿色衬衣,我给他买的衣服,他看都不看一眼。我特别讨厌他那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就如此时,他坐在沙发上,笔挺的衬衣和裤子,挺直的脊背,让人觉得他有多正经,其实全然不是。他昨晚折磨我的情景,历历在目。只是我又痛恨自己的不争气,就那样的,跟他纠缠在一起。
“不如你跟妈说一声,我跟豌豆也过去蹭饭。”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豌豆我带过去,晚上我们就住在那儿了。木子放学回来,你别忘了盯着他复习功课,还有练琴。他就要期末考试了,要抓点紧。?
☆、回家
? 林斐邑坚持要送我们过去。我也不好拒绝。从朝阳到海淀,是咫尺,也是天涯。尤其是在堵车的时候。他在部队待惯了,急脾气一上来,就骂起脏话来。我捂住豌豆的耳朵。小孩子学的可快了。
他放了车里的音乐。熟悉的旋律,一个叫“回到最初”的电台,dj的嗓音很好听。他说,“有些过去需要我们独自回忆,有些疼痛需要我们藏在心里”,接着是李宗盛的那首《山丘》,“我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
我们都很享受这种氛围,豌豆也没有吵闹,乖乖的倚在我怀里,看着车窗外,大楼前,早已过去的,圣诞节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各种的装饰,旁边还有白胡子的圣诞老人,戴着红色的帽子,在风中伫立。
“林西珵,你多大了?”林斐邑莫名其妙的问豌豆。
我们“豌豆”“豌豆”的叫惯了,还好林豌豆没有忘记自己另外的一个名字。“今年三岁,明年四岁。”
“他是不是该上幼儿园了?我看,许绍家闺女跟豌豆一样大,一年前就送到学校去了。他在家,天天黏着你,什么都不学,一点男孩子的气性都没有了。”林斐邑显然是跟我说的。
“你怎么知道他什么都没学?”
“跟着你,他能学到什么,是骄纵,还是蛮横,霸道?能和人交往的东西,他一点都没学会。”
“林斐邑,在你的眼里,我的儿子一丁点优点都没有是吗?”
豌豆看到我们又快吵起来,咧着嘴,就要哭。
“你别这样不讲理好不好?”
我的眼里也盈满了泪水,我的生活已经很无趣,若是送豌豆去了学校,我就真的无所事事了,明明就是他从未为我考虑过偏又说我不讲理。
到家之后。爸妈终究还是留他吃饭,他倒是一副乐意的样子。我也不好再赶他走了。云北难得有兴致,和妈妈在厨房做糖醋鱼和红烧狮子头,云起虽然已经大二了,可还是小孩心性,和林豌豆都能玩到一起。林斐邑跟我爸在客厅聊天,我也到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