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凭她一个入嗣来的小野种也想和我抢中馈!”她一转头,问身边的骆婆子道:“二爷人呢,今个不是休沐吗?”
“一早就叫老太爷叫过去了,还没回来了。”骆婆子小心翼翼的回着。
许氏一听老太爷这三个字,又想起那事来,起身挥手让骆婆子出去。自己则是转去壁橱开了最顶那屉抽屉,从里头取出了个嵌象牙的木盒来。她在腰间取下一串钥匙,用其中一把开了锁。盒子里头是两块漆黑的烟膏,其中可见细长的烟丝蜷在里头。
许氏瞧见了脸色便不大好,“啪”的一声合上了。这东西贵得要命,眼见快空了又得花一大笔钱去买。二房少了许多进项,这银子却是打水漂一样的花出去,哪里能跟的上?许氏心里头暗暗痒着,又起了重开那些暗门营生的心思。可转眼,又想到方治思嘱咐过,要她再忍耐一段日子。
许氏心道忍忍忍,还要怎么忍?大房那个就快要爬到她头上来了!转念啐道,老家伙还不死,一日日用的烟膏却眼见着多起来!
许氏心疼银子,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来,倒在软榻上捂着胸口。越想心中越是气不顺,怎么这阵子倒像是霉运缠了自己一样,桩桩件件的事都坏得很。而且她那女儿……许氏脸色白了些许,带着怒气又怜又恨,心中念道也不知在淹月庵过得惯不惯。
可别是二房这哪里坏了什么风水撞了邪门,许氏脑中一个激灵,身子也来了劲立即坐了起来,朝着外头喊了骆婆子进来。“那个顶灵的女道士不是住在咱们家吗?你快去请过来给我瞧瞧。”
骆婆子矮声道:“今个早上瞧见她带着那小徒弟在给四小姐打蘸祈福呢,是老太太吩咐的。”
许氏心中骂着老太婆偏心,可再一想,这方寻仙回府到现在可不一直都是平平安安的,而她自己女儿……心里头对着方寻仙也多记恨上了两分,寒了声道:“你是没脑子还是什么?不会等她空下来上去递个话?”
骆婆子缩着身子在那讪讪。
?
☆、筹银子
? 再说到了下午,寻仙午睡起身就去了老太太的上屋。
方老太太那坐着中年女冠,徒弟小叶子也跟着立在一侧。见来人是寻仙来老太太开口道:“你这丫头怎么来了?”
“怕老太太担心,原本昨晚的事想瞒下来的,反正也无甚大碍,没想今个府里都的知道了,害了老太太担心。”寻仙手中握着帕子往床前去。屋子当中带了冰盆,使得比外头凉快许多。寻仙一路过来双颊发红,额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有些贪凉,就凑在冰盆边上挨着,不肯往前挪步。
老太太见她的这神情动作,越发可喜,噙着慈爱笑起,又叫小丫鬟搬了张圆凳让她就在那坐着。
寻仙拿手中的团扇在冰块上来回扇动,掀起的风清清凉凉。“还是老太太这好,待日子再热些,寻仙就索性搬过来赖在老太太这了?”
“你那屋子哪不好?原是你爹画了图纸叫人建造的,冬日暖和夏日里凉快。”老太太接话,又朝着地上的冰块瞥了眼,对着阮嬷嬷问道:“怎么今年府里还没开冰窖分配冰?”
阮嬷嬷回道:“二太太说今年天热,怕冰窖里的冰不经用,开了熬不过八月就没了。”
“这话也只有她能说得出来。”老太太声音冷了两分,“今年天反常的热却捂着冰窖不开,我看是她脑子拎不清了。大房和四房也都没有?”
“就老太太和老太爷的书房用冰,府里其余各处都还没有用上。”这阵子府上一应吃穿用度上主持中馈的二太太都紧缩了不少,只是正巧提到了用冰上阮嬷嬷才说了出来。
老太太皱了皱眉,露出嗔怪,“她倒也能对自己下狠心,能省成这样子。”想了想,又吩咐道:“她自己能忍就忍着吧,你待会去开冰库分给其余各房去。”
寻仙抿着嘴悻悻不乐道:“孙女是真想着来陪祖母的,才不是为了这点冰。”
老太太换了笑颜,“知道你是个有心的,可再过些日子等含露院收拾出来,我这也要搬过去住一阵子。”
寻仙偏过头去,脸上闪过讶然之色,“老太太要挪地方住?”
“不过是趁着年前将这院子整修整修。”刚说了这话,老太太转了视线去看那女冠,奇道:“前个看我这四丫头来你嘴里头都是话不停的,怎么今天反倒像个锯嘴葫芦了?”
那女冠随即接了话道:“瞧见老太太心肝似得疼着四小姐,我只怕说错了话惹人生厌。”她穿着灰白葛棉的道袍,黑发皆盘于头顶用一直竹簪插着,打扮得脱离尘世,可说出来的话却直教人觉得骨子里不过还是个浊世当中的俗人罢了。
老太太听了这话十分受用,“她是个乖巧的孩子,不枉费我多疼些。”
寻仙心中漠然,若不是知道实情,恐怕凭着她这表象的疼爱,自己也会被骗得团团转。
“昨个到底怎么回事,早上何氏来回禀时我心中一急也没听个仔细,怎么好好的被人骗出去了?难道是熟人?”之前被岔开了话,想了想老太太还是要仔细问问这事。
寻仙咬着下唇,迟疑了片刻才道:“是楚云中。”
老太太脸色渐渐寒了起来,手掌往床沿上重重的击了一下,“方家这些年好吃好喝的养着她,倒是养出了狼子野心了吗!”
寻仙知她必然早就知道了是楚云中,毕竟昨晚上多少护院跟着出去找她了,袖袖和引录跟崔绪碰面后就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