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导拍戏很紧的，咱们去会不会打扰人家？”

柯洁踮起脚尖理了理他的衣领，笑着说：“拍戏再紧，总不可能连个休息的时间都不给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蔷蔷开始拍戏之后，传出了多少次她拼命三娘的新闻，咱们去看看，好歹也能放下心来啊。”

司成文终于露出了微笑，应了下来。

而此时的沈蔷，并不知道有两个“好友”即将来看她。

随着拍戏的进展，她梦到的场景也越来越多。

认命的苏明月，让潘成渐渐放松了警惕，甚至允许她离开平房一段距离了——但是那又如何呢？整个城郊结合部都在潘成的掌控之中，当地的派出所和潘成狼狈为奸，路上碰见的乞讨儿童，几乎全是潘成的眼线。

如果她想逃，身上没钱，住在这个地方的大多数人，都知道潘成的厉害，根本没人敢帮她。

她唯一的反抗，是在某一次一个潘成的熟人，请她去网吧上了一次网之后。

“他们都说了，人贩子会叛死刑的，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潘成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把苏明月打得一个趔趄，狠狠摔在了地上。

“判死刑？”潘成的笑容有些邪气，“我怕什么，要是真的判死刑，该怕的是你才是。”

“老子在这里就是老大，哪个敢抓我？我贩卖人口了吗？你有证据吗？你是老子的婆娘，和老子吵个架就在外面到处乱说话，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管得了你！”苏明月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然没有！”潘成斩钉截铁的说道，他抓起苏明月的衣领，逼着她凑近自己满是横肉的脸，伸出舌头在她的脸上恶狠狠的舔了一下，然后拧笑着说道：“就算判死刑，老子也不怕，老子婆娘也嫖过了，该玩的也玩过了，再说了，就算老子要被抓，你信不信老子也比你先知道，到时候……”他的眼神阴测，苏明月被他盯着，仿佛被一只恶鬼盯着，浑身止不住的打颤，潘成的脸上咧开了一个危险的笑容：“有你和这帮狗崽子给老子陪葬，我也不亏。”

当发现现实比想象中还要残酷的时候，苏明月开始学会了顺从。她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在敌强我弱的时候，她的判断能力告诉了她最稳妥也是最安全的方法——顺从。她开始对潘成和颜悦色，开始主动将自己放到潘成的妻子，甚至是奴隶的位置上。

在旁人眼里，苏明月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也就是传说中的人质综合征，但是从头到尾，她都只是按照潘成心目中想要的妻子模板来做——做饭洗衣上床。潘成贩卖人口，操控儿童乞讨的事情，她就全当自己是个聋子，瞎子，听不见，也看不见。

毕竟她已经身处地狱了，又如何能够拯救别人呢？

但是在孩子们的眼里，她却又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她虽然十分沉默，很少说话，也很少露出笑容，但却会帮他们清洗伤口，哀求潘成购买伤药，为他们包扎，给他们做饭——虽然不是什么盛宴，但是总比每一次乞讨回来，潘成只肯给他们两个冷冰冰的馒头要好得多。

于此，潘成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买苏明月回来，只是为了找一个生孩子的女人，给自己未来的儿子找一个妈。

时间渐久，苏明月苍老的很快，不过二十来岁的人，却满脸皱纹黄褐斑，头发枯黄，双眼无神。

潘成也对她心生了厌恶。

“老子买你回来就是生儿子的，都他妈两年了，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看厌了这张脸，当初的新鲜也全部变成了厌倦，潘成狠狠地一脚踹在倒在地上的苏明月身上，摔门而出。

苏明月知道他是去哪里了……潘成在外面有相好的事情，从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偶尔几个大男人吃饭喝茶的时候，谈起自己老婆以外的女人，根本毫不避讳，甚至几个男人同上一个女人，几个女人服侍一个男人这种淫丨乱的事情，他们也尽数做过。

想必，潘成是出去找哪个相好了吧。

苏明月并不在意他会去找谁。

即使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潘成的妻子，即使两人已经共同在一起生活了两年，但是她的心如同一块枯竭的土地，再也生不出丝毫的爱意……当然，也没有恨意。

因为她已经没有了恨的力气，她不过是一具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行尸走肉。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去死。有的时候人生就是这样的，有的人被逼到了绝境，可是她仍旧能够苟且活着，悬崖边缘的风虽然冷，但是还不足以将她推下去。

“苏姨，苏姨——”你个欢欢喜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明月想去开门，然而身体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僵硬，她麻木的神经方才感受到下身传来抽搐般的疼痛。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夕阳的灿辉洒了进来，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推开门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光头，也是被拐来的孩子，不过自小油滑，嘴巴很甜，哄得潘成收了他做干儿子，侥幸逃脱了被打断手脚的命运，看见苏明月的模样，他惊得立马扑了过来，连手里塑料袋提着的烤鸭都不要了。

“苏姨，苏姨——”

几个群演将沈蔷抬了起来。她被抬起来的时候，下半身还在不断地滴着血，一滴又一滴，在昏黄的镜头里，艳的刺眼。

一带滚落出来的烤鸭洒在尘埃里，苏明月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