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干着急。
幸得此时,一身夜行衣的顾恒赶来,顾恒自小习武,苏迎同他交手都过不了五十招,且他素来推崇兵不厌诈,身上防身暗器花样多得让人咋舌,不过片刻,情势便翻转过来,官兵过半倒地,顾恒趁机飞至城墙上,飞刀出手,将捆着苏禹之父子尸首的绳索削断,而后飞身过去接住他们,转过头冲着许酒捏着嗓子吼道:“还不走你等着也被挂啊?”
说罢,人一闪,便不见了身影。
许酒闻声转头,见人被顾恒带走,当即便跟着顾恒飞着离开。
见顾恒出面,苏迎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跟在他们身后。
二人飞了不知多久,才在城外连云山上停了下来。
顾恒将苏相和苏迎的尸体放在地上,扯下蒙面的黑巾,垂首对着苏迎的尸首道:“朋友一场,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安息吧。”说罢,又转过头对着刚跟上来的许酒道,“他们不出多久肯定会出更多人找,我去想办法引开他们,你便就将他们安葬在此处罢!总好过被挂在那儿风吹日晒。”
许酒似这才认出顾恒,眼底有一丝讶异划过,而后朝着顾恒行了个大礼,道:“谢谢你!”
顾恒大大咧咧摆手,道:“别谢我,作为朋友,这是应该做的,只是家中还有人在京城,我也只能做到这儿了,倒是你,还真让我惊奇,没想到你会为了他这么豁得出去!这一点上,我不如你。”
许酒垂眸不语。
顾恒似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似乎有些不对味儿,他一大老粗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到哪里不对,又道:“你也别担心,有我顾恒出手缠着他们,他们寻不到这儿来的,我先走了!”
说罢,便又一阵风一般不见了人影。
第21章还魂
深秋,连云山上枯黄的落叶落了一地。
许酒将苏相两父子的尸体安顿好,准备下山时已是黄昏,刚走到先前摆放苏相尸首的位置,便似踩到什么东西。
她移开脚,却见一枚碧色玉簪躺在地上,玉簪成色极好,通体碧绿毫无杂质,簪子尾端雕刻的是一株四叶草。
苏迎认得,这正是母亲临终时牢牢握在手中的那枚簪子,他分明记得母亲下葬的时候手中都握着这枚玉簪,为何却又出现在父亲的身上?
许酒见了这簪子,脸色煞白,她蹲下身,沾满泥土和血污的手将那碧色簪子拾捡起来。
看了良久,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飞奔下山。
天空乌云逐渐压顶,看着像是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苏迎忙也跟着飘了过去。
许酒没有回定国公府,而是径直去了沈容府邸,她看起来很焦急,满府找沈容的人,却被小厮告知:“殿下他不在,郡主您还是请回吧!”
许酒一愣,问:“他去哪儿了?”
那小厮弱弱回道:“殿下心情不好,说要出去走走,前几日便已经出了门,属下也不知去了哪儿。”
沈容这次离京,许酒和苏迎却是丝毫不知道消息。
许酒面上有些失望,正欲转身离开,又一黑衣冷面的女子自沈容的书房中走了出来,唤道:“郡主请留步。”
正是沈容身边的女侍卫玲珑。
许酒停下脚步,那小厮见到玲珑,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而后便退下了。
玲珑见许酒顿住步子,福了福身,才道:“公子离开前,留下一封信,让交给郡主,还麻烦郡主随属下来取。”
说完,不待许酒说话,径直转身进了书房。
许酒想也没想,便跟着进了去。
她刚一进门,房门便关上了,门上贴着神荼郁垒的画像,让苏迎靠近不得,他只能在外面候着。
外面秋风呼啸,而屋里却丝毫没有动静,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直到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书房的门才又再度打开,房里一股子难闻的糊味飘了出来,是纸被烧掉的味道。
也不知刚刚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苏迎只看见许酒失了魂般出了书房,她将手上的玉钗握得极紧,似极力忍着什么一般。
忽地,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电光照映着许酒苍白的脸色,紧接着雷鸣阵阵,豆大的雨点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许酒像是个木偶一般,连小厮递过来的伞都没有接,一步一步往府外走去。
她的神情很不对劲,从见到那枚碧色玉簪后就开始不对劲了。
“酒酒!”苏迎担心地唤了她一声。
这一声,自然是没得到回应。
淋着大雨回府的许酒大病了一场。
没人知道那晚在书房中发生了什么事,众人只知苏迎死后许酒便疯了。
她整日整日形容不整地坐在早已贴了封条的相府门口,时而望着大门傻笑,时而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任谁也拉不走,但凡是一有人接近她,她便持软剑对抗,神志不清中,下手也狠。
许追请遍大夫都束手无策,国公夫人整日以泪洗面,整个国公府是一片愁云惨淡。
最后,也不知许追从哪儿打听到渝州灵溪谷能治疯癫之症,便带着许酒前往灵溪谷,苏迎自是也跟了去。
可灵溪谷向来有不医治王公贵族的家训,许追一家最后是无功而返。
他们离开灵溪谷那日,正是灵溪谷谷主的寿宴,苏轻言不知为何在寿宴上突然昏迷,苏迎便再没能走得了,他被一股莫名的吸力吸进了苏轻言的身体,被禁锢在苏轻言体内。
头三个月,他一直有意识,心中焦急,想去找许酒,可他的身体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