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堂却是视而不见,只横眉怒目的自行推开了上前的苏媚初,面目不善,竟又径自推开了房门,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似得直直地走了出去,那苏媚初顿时脸色一变,眼眶一红,竟一时潸然泪下,只觉得苦不堪言。
那杨大与杨二两兄弟候在外头,一时听得胆战心惊,见这沈毅堂衣衫不整的径自从新房中出来了,来不及多做他想,只噤声赶紧跟着上前伺候。
后头那锦绣闻得这般动静简直是触目惊心,见这大早上雨露深重,便立即把早就备好的新衣送了上前,杨大接了,与那杨二一边跟着一边伺候着穿戴,只觉得手忙脚乱,却又战战兢兢地。
却说这头春生在外院守着,原本与那双卉二人轮番值守,那春生守上半夜,春双卉守下半夜,只这一整夜过去了,也不见那双卉过来替换,便想定是睡过头了。
春生不好计较,便自个生生挨了一整夜,只在半夜里打了个盹儿,这会子总算挨到了天亮,只觉得总算是到头了。却听到正院里好是一番大动静,随即有丫鬟匆匆跑来命她立即前往厨房准备传早膳,春生匆匆的去了,只回来通报之际忽地在二进门处与人撞了个满怀。
春生本就睡眼朦胧,一抬头便瞧见一张暴跳如雷的凶煞脸,一时间,只觉得瞬间清醒了过来。
第38章遭罪
这沈毅堂头疼欲裂,又浑浑噩噩的,一大早便极为不痛快,本就一肚子火气没处撒,见了谁都觉着碍眼。
此番还没来及撒火,便有人上赶着撞上了上来,顿时怒目圆瞪,抬起脚便一脚踹了上去,直气急败坏地怒骂道:“好个没长眼地混账东西,一大早便个个惹得爷心里头不痛快,小心赏你们几顿板子给发卖了去!”
这春生还未反应过来,忽然间胸口便被挨了一脚,被踹得往后倒退了几步闷声跌倒在地上,只双手揉着胸口竟疼得说不出一句话了。
那边杨二还跟着一旁数落道:“怎么眼睛那么不好使,如此冒冒失失的也不看冲撞了谁”
说着说着便见躺在地上的人有些眼熟,便又凑近了几分,见这冒进的小丫头竟然是爷院子里喂养鹦鹉的那个唤作春生的小丫头,一时大吃一惊,生生地住了嘴。
这沈毅堂其实原本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平日里待院子里的丫鬟们个个是和颜悦色,极少动怒的,此番确实是怒气攻心,原就是个称王称霸的性子,发起火来任谁见了都难免心有余悸,这小丫头也是倒霉,生生撞在了这枪口上。
这杨二一时心中感慨,欲上前搀扶,又见那沈毅堂怒气冲冲地走远了,一时也顾不上春生,行色匆匆的跟了上去。
这沈毅堂乃成年男子,本就孔武有力,再加上怒气上头更是用了十足的力道,这春生不过还是个九,十岁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住,只一时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觉得从胸腔里钻出生生的疼意,额头上冒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还是原本跟在后头的锦绣见情况不对,又返了回来,却见那春生一脸惨白的躺在地上,□□的双手揉着胸口,立即上前抱着春生道:“我的个天啊,这是怎么呢!”
便又立刻喊人过来,吩咐两个丫头上前搀着春生进了屋子里。
那双卉睡眼朦胧地醒过来便见春生一脸苍白的被扶了进来,一时瞌睡全无,大惊失色,上前问道:“春生,你这是怎么啦,可别吓我”
此时春生已经缓了过来,只无力的摆手道:“我无碍,莫要担心”
一时抬了抬胳膊,只“呲呲”抽气,竟然引得胸口发疼。
双卉上前帮衬着解开春生胸前的衣裳,只见胸前赫然出现了一个青紫色的大脚印子,肿得老高,一时触目惊心,双卉瞧见了,忍不住鼻尖一红,潸然泪下。
待双卉知道了事情缘由,一时无比自责,只悔过道:“都怨我,都怨我,若不是我躲懒睡过了头去,怎会害得你遭了这般罪受。”
一时又埋怨起那位施暴者,只恨恨道:“便是哪房主子也不见青天白日里这般作践人的,春生,你生的这般玉质兰心,他怎地忍心下脚?我原先还听姐姐们说起,只道是位温文尔雅之人,却不想竟是这般心狠手辣之”
春生只一把捂住双卉的嘴道:“嘘,你小声点,让旁人听见了还想不想活了”
双卉原也是怒气上头,情急之下方才说出这些话的,待刚说完这才意识到这等背地里瞎编排主子闲话可是犯了府中的大忌,一时有些戚戚然,却又忍不住嘴硬道:“本就如此。”
又望了望春生,拉着她的手道:“我只不过是气不过把你踹得这样凶狠,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些话只对你说说,不会让他人听了去。”
待春生歇息缓过神来,便禀了锦绣姐姐回了斗春院里,这春生乃是在凝初院里帮忙受的罪,锦绣处事周全,便派人把她扶着亲自送了过去,又见正院里正糟糟杂杂,一时无暇顾及此等小事,便私底下打赏了些金裸子及首饰,准备事后在与夫人报备。
却说这沈毅堂一大早上便不得清净,脑子里突突的扯得生疼,酒醉最是难受得紧,想回自个院子里在寐会儿子,又忽然想到这里距离那揽月筑并不远,这些时日繁忙,已有几日未曾去瞧过那林月茹了,一时念起,便改道往那揽月筑方向而去。
此时天刚微亮,万物初醒,空气清新,林子里弥漫的晨雾渐渐散开。行走在林间的小道上,只觉得一时神色清爽了起来。每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