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豆腐房的张家来了投亲的远亲,远亲家失火,只剩下一子。但张家自己也不富裕,这远亲家孩子是个读书人,张家就提了两坛酒去求里长,给来投亲的亲戚在村边祠堂里弄了个私塾。村里很少有人识字,见有人教书,收的学费也是吃的用的都行,稍微宽裕些的农户,都送孩子去识几个字。月娘就是在祠堂外,见到了正在认真教书的半亦。
第一次见到半亦,月娘觉得他和这里所有的男人都不同,净白的脸,笔直的身材,举手投足,都让人那么舒服,不觉得看得呆了。发觉祠堂外一直有人站着往里看,半亦向外面看了看,见到月娘,温雅的笑了。直到多年后,月娘再想起半亦,仍然记得那天。日光从祠堂外照进屋内,洗得发白打了多块补丁的长袍反着日光,半亦的笑脸一半在阳光下,一半被房檐的阴影遮住。那笑容就像村边柳树上的柳絮一样,飞到月娘身边,一直钻到心里。
以为月娘是因为交不起学费才站到在那里,半亦也不介意,让她到祠堂里先一起跟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