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彦哥哥,这样贵重的首不少银子吧?今天真要谢谢你了。”谷韵澜搂着怀景彦的脖子,爱娇地道。
怀景彦深情地看着谷韵澜,低头笑道:“嗯,这不算什么,你自己答应了的,两年后就要嫁到我家来,可不许反悔!
怀景彦俯下头,薄唇抵在她的耳垂上喃喃道“这几个首饰,就算是给我的韵澜添嫁妆吧……”
谷韵澜靠在怀景彦的胸膛上,一边勉强直着腰,一边闪躲道:“嗯,景彦快别闹了,我该家去了……”
殊不知,那大树下的阴影,将马车里头的动静听得个清清楚楚,其后不知过了多久,直至马车驶出胡同,刘偲才从阴影处缓缓步出。
“哼!这两个,倒是绝配。”刘偲这般思忖着。
翌日一早,好梦正甘的谷韵澜,便被隔壁院子一阵高过一阵的哭嚎声给吵醒了。
谷韵澜蹙起眉头张口唤道:“巧儿,怎么隔壁又闹上了?”
那巧儿听到声响,赶忙走进里间,打起床帐,将谷韵澜扶了起来,抱怨道:“可不是嘛,那韩姨娘抱着小贵哥儿又来大太太这闹上了呢。”
谷韵澜揉了揉眉心,心烦地道:“这个韩姨娘,一天都消停不了,她今天又是闹个什么?”
巧儿噙着一丝讽刺的笑容,一一道来:原来谷老爷生意上的大户,文老爷家新春宴饮,邀请谷老爷一家去吃酒。
却说那文老爷的二儿子也是个争气的,去年会试考中,成了贡士,这圈子里的太太们都说今年文二公子下场殿试,拿个进士都是可能的。
因着这二公子的关系,文氏一家一跃而成这城南有头有脸的人家之中的“香饽饽”,住在城南的商贾们,无一不以和文家结交为荣耀。
昨日接到名帖的时候,谷老爷也是十分高兴的,回头与元氏商量着不是带上孝哥儿与贵哥儿两个孩子,那元氏自然一口否决了谷老爷,且不说那贵哥儿才三个月大,又患有心疾,一脸的病气,大过年的,去到贵人家,人家二公子风头正红,老爷带个病秧子去,岂不是晦气?
却说这谷府,近日来因着要给贵哥儿治疗心疾,那银子只当流水一般的花用,如今的谷家,就像是个漏了底的米缸,压根就填补不上缺漏,他们的生活,已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因着银子紧张,所以巴结生意上的大户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谷老爷对这次的新春设宴十分看中,故而对元氏的提议也是同意的。
可是到了晚上,谷老爷又去到韩姨娘房里过夜,这你侬我侬的时候,却把这个决定给说漏了嘴。
那韩姨娘得知此事,脸色立时就有些不好,偏也巧了,今日从库房送去韩姨娘院子里的人参,竟然连指节大小都没有,也就是几根细须摆在盒子里头罢了。
这韩姨娘新仇加上旧恨,那便更是不得了了,她领着院子里的仆妇,抱着贵哥儿,一众人直接就奔到正院里来了。
第52章乞怜难得逞(上)
话说这花灯节当晚,谷老爷得了那文老爷的新年宴饮邀约,很是饮了些酒,心里畅快,偏又想起韩姨娘的风情来,也就把前一日元氏对他的叮嘱忘在了脑后,抬脚去了韩姨娘的房里。
这厢韩姨娘伺候他喝了醒酒汤,又给他脱靴脱袜之时,那谷老爷却一把拉起了韩姨娘,就在榻上搓弄了起来。
事毕,谷老爷抚着韩姨娘那光滑丰盈的身子,聊起家宴的事儿来,原来晚上谷老爷带了元氏与孝哥儿去赴那文老爷的宴,倒也没得甚么,可他偏又要提及本想带贵哥儿一起去的,可惜贵哥儿身子嫩弱,又得了那心衰的病,成日里面色青白,也就不好带去了,等贵哥儿大些了,身子康健些了,一定会带出去好好儿见识一番。
这事儿,就成了韩姨娘心里的一根刺,加上收到库房送来的人参细小根须,心中的不忿,就好似生了根一般,难以平复。
因着韩姨娘有谷老爷宠爱,府上的人谁不高房肯定是不敢拿这样头发丝儿一般的人参须来敷衍她,除了元氏,谁敢给她这样的难堪?
韩姨娘心里不舒服,自然也不会让元氏好过,这大清早地,就在元氏院子里头闹了起来。
等谷韵澜收拾、打扮停当,去给元氏请安的时候,就看到她娘亲的院子里头已经里里外外围了三层人了。
先前那样大的动静,但凡是这府上的人,几乎都停下手边的事儿,行来正院一看究竟。
而两个平日里不得宠的姨娘,则是垂首站在元氏的身后,这两个人神色各异的,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
如今那些个下人仆妇们,一半人站在元氏的两旁,另外一半人则是站在韩姨娘的身后。
众人见是大姑娘来了,自然让出一条道来,谷韵澜走到前面,只见韩姨娘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地委顿在院子地上,脸上淌着泪水,平日里妩媚的妆容、精致的衣着,统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钗环歪歪斜斜,衣裙沾满了泥灰,令人看着好不怜惜。韩姨娘口中还抽抽噎噎地唤着:“贵哥儿……我可怜的贵哥儿……表姐,不,大太太!你行行好,救救贵哥儿吧……”
一旁的两个丫鬟也跪在地上,左右扶着韩姨娘,十分“尽忠”的劝着:“姨娘快别哭了,你身子本就虚弱,还这样哭,仔细坏了眼睛。”谷韵澜又看了看后面的奶娘,她怀里头的小孩面皮略微发青,小小的眉头,鼻子都皱在一团,似乎不太舒服,呼吸里都带着哮鸣音,这样吵闹的场面,他却连哭泣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