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隆隆隆”响。
黄祥书再次叮嘱,“一定开慢点,到了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蒲娇笑,“二娘你放心吧,阿旭开车技术就一个字,稳。”
钟旭唇一勾,拧了拧方向把,摩托车开出院子。
这一截是泥土路,向上开,坡度陡。
钟旭说,“抱紧我。”
蒲娇“哦”了声,手从他肩头移开,圈住他腰,十指扣紧。
摩托车冲了上去,惊起路边人家的狗吠声。
到了公路上,开出一段距离,蒲娇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万一半路碰上交警查车怎么办?”
钟旭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向前倾,脸凑到前面,大声重复了一遍。
她几乎贴到了他背上,自己却毫无意识。
钟旭身体一热,挨着她胸脯的那一片,触感被放大,清晰得不行。
他心猿意马,脸红了,微微朝前挪了一挪,“查就查呗。”
蒲娇:“你不是无证驾驶么?”
钟旭明白了,笑起来,“我拿了驾照,有两周了。”
蒲娇“哇”了一声,问,“那你怎么没跟我说?”
钟旭神色不自然,“忙,忘了。”
忙是真的忙,忘记就是假的了。
那天他看着那几张充满高档的气息的照片,愣把这事憋回肚子里。
不就是花了七十块钱报名费,只等了一个周就拿到手的小本本,有什么好说的?
好在她瞧不见他表情,也没往深处想,钟旭松口气。
往高速路相反的方向,从老路开往王家镇。
蒲娇好奇,“你怎么知道路?”
钟旭回答,“以前蒲叔带我走过一次。”
蒲娇:“我怎么又不知道啊……”
钟旭:“……”
沿途风景变化大,农家收割后的荒芜稻田、年份久远的小镇、小桥流水、山脉起伏……
在车子行驶的过程中,不断变化着。
一路,蒲娇精神头足,她对这一切充满兴趣。
附在他耳边,不时惊奇的呼叫。
“阿旭,你看那边的竹林,好美啊!”
“原来四江中学在这里,我记得有两个小学同学就是在这个学校读的高中。”
“哇!柚子树!我要流口水啦……”
“……”
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只麻雀。
钟旭却觉得,她有点反常,像没话找话。
不过,她实实在在的声音就在耳边,心情变得好起来。
两个小时后,到了。
铁铺院子大门上了锁,蒲娇奇怪,“师傅不在家,他又去茶馆打牌了?”
钟旭开门,“没,王哥把他接到城里过节了。”
铁门“吱呀”一声,“进去吧。”
他们到铁铺没多久,来了个漂亮女人。
蒲娇在榕树下看书,听到“蹬蹬蹬”声,视线投过去。
看上去二十四五岁,卷发红唇,长裙高跟,在他们这个年纪孩子的眼里,性感得迷人。
女人打招呼,“嗨,小美女。”
蒲娇愣,“嗨。”
女人对她露出笑,“问一下,阿旭在吗?”
“在,那屋的。”蒲娇指了指打铁的那间工作室。
“谢了。”女人踩着高跟鞋往里走。
背影也性感,蒲娇忍不住看了又看。
女人去了工作室,目光锁定在正在打铁的钟旭身上,有一瞬的讶异,“你就是王叔叔的徒弟?阿旭?”
钟旭抬头,“我叫钟旭。”
女人愣了愣,突然伸手,“我叫白梦,你可以叫我白姐。”
她饶有兴致的瞧着他。
钟旭顿了秒,淡淡的,“我手脏。”
女人没收回手,勾唇,“没关系。”
他几不可查拧眉头,放下手里的活,轻而迅速的握了下她指尖,“你等一下,我给你拿茶壶。”
这次师傅去了城里,被劝着在那边住两三个月,老头子非要让王哥回来拿钟旭专门给他烧打的那只茶壶。
正好王哥朋友来这边办事情,就拜托她带回去。
白梦“嗯”了声,随意打量着这个铁铺子。
等到钟旭拿着东西进来,她觉得自己兴趣更浓了,有点意思。
钟旭把装了茶壶的袋子给她,“那就麻烦你了。”
白梦有点好奇,老先生放着名贵茶器不用,偏偏离不开的这个茶壶究竟长什么样子?
她打开袋子瞧,眼睛亮了下。
是一个铁质的壶,表面粗糙,看似坑坑洼洼,其实浑然一体,有种厚重而古朴的历史感。
她以前从未见过,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白梦盯着他,“这是你用铁打出来?”
钟旭点了下头。
白梦笑起来,“我很喜欢这个茶壶,你这儿还有成品吗?”
“现在还是半成品。”
“我要了,完工需要多长时间?”
钟旭有点意外,他想了想,“两个月。”
白梦说,“两个月后我来拿,价钱好商量。”
钟旭看她一眼,因为她的赏识,他说,“你看着给就行。”
她也十分耿直,“成。”
白梦满面笑容走出去,经过榕树时,对蒲娇挥挥手,“小美女,拜拜。”
蒲娇反应有点迟钝,两秒后,挥手,“拜拜……”
一会儿,门外汽车引擎声响,车轮滚滚,很快消失。
蒲娇到钟旭跟前,好奇,“她是谁呀?”
钟旭摇头,“不知道,王哥的一个朋友。”
蒲娇说:“你们谈了什么?这么长时间。”
钟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