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岂会不知小桂的心思,但她当下不但身子发酸,还双脚浮沉,有如初见小狐仙家时站在仙梯上的飘忽感,只图安安静静泡个热水澡消减疲软,委实分不出精力去念叨奴婢。
所谓人不可以貌相,没料到斯斯文文的赵士程,昨夜犹如变了一个人。他灼热地哄着她,亲着她,抱着她,令她沸腾。记忆中,以往他俩行夫妻之实时,从来不像昨晚那般张狂……思及此,唐琬的脸红得不比小桂的轻,她往水中沉了沉,把半张脸淹进水里。
折腾了一晚,她累,想必他也累。可当她起来时,赵士程已不在屋内,小桂说,他去寻周佃户了。
周佃户姓周名栌树,年近四十的他,脸上的皱纹有如百年老树的树皮,混浊的眼睛无法让人相信它是能看见世间万物的。当他黯淡无神的目光落到赵士程身上时,赵士程不禁微凛。
他听赵士礽提过,周栌树是位“没什么”的佃农,可他如今却认为对方“有什么”。许是又一年,人变了?顷间,赵士程不晓得该如何展开追收佃租如此……冷漠无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