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若有若无地朝老太太那边望了一眼,朝小媳妇拍了拍手,声如蚊吟,“那人似是有点跟你祖爷爷长得肖似。”
谢慧齐当下瞠目结舌,久久不能言语。
“咳。”齐项氏见小媳妇都呆了,轻咳了一声。
谢慧齐下意识就缩了下肩膀,往老祖宗那边看去,见老祖宗半躺在软椅上闭目不语,她小心地收回眼,朝婆婆小声道,“娘,这事怎么没来通报我们一声?”
若是早知道,他们早就回了。
“不是什么大事,”齐容氏这时候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她淡道,“你们祖奶奶说你们好不容易才出去一趟,就几日的光景,就不用拿这些个事烦你们了。”
“这是何日的事?”
“十三日的事了。”老国公夫人依旧用着她冷冷冰冰,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淡淡道,“回头我们也要去逍遥王府一趟,老皇叔说老皇婶想找我们几家的贵妇说说话,你祖奶奶跟我,还有你二婶与你都要一道去。”
凡一品的伯爵王侯家的夫人都要去,算上她们国公府的四个,还有几个王爷和世袭的一等护国将军府的那些,那天也是有近二十位夫人要到场了。
“哪日去?”谢慧齐心道这去皇帝的老皇叔家,这应该是为俞太后之事去的罢?
“二十,还有四天。”那时候,宫里也是议出个章程来了,怎么办儿子自会告诉她们的,到时候她们进了逍遥王府也就知道要怎么说话了。
“孩儿知道了。”谢慧齐在婆婆的示意下,又轻步移到了老祖宗的身边,挨着她坐下就抱了老太太的手臂,小声地叫了她一声,“祖奶奶。”
难怪他们回来一进门过来给她行礼,老太君也是笑得极为勉强。
“嗯。”齐老太君睁开眼,见到她担心的眼神,拍了拍小姑娘的手就道,“祖奶奶没事。”
“诶。”
虽说是没事,但这日的晚膳齐老太君用得不多,还是国公府的几个夫人围着她你一口我一口地喂着才勉强让她吃了点。
夜间三人服伺了她睡下,出了睡房,谢慧齐有些担心地小声道,“我还宁肯祖奶奶哭一下。”
现在她不声不响的,也不哭不闹,实在让她担心。
“唉……”齐项氏这时候也是叹了口气,叹完气便道,“就是我,我也会被那个不要脸的给恶心得用不下膳。”
谢慧齐也是放心不下,等把二婶送到门口,她又回了青阳院想守老祖宗的夜,但这时候国公夫人还没走,看丫鬟服侍她洗漱,谢慧齐也就知道了她这夜也是要守在这里。
“娘。”她过去叫了她一声。
齐容氏见她又回来了,也知道她是回来作甚的,上前拉了她的手淡道,“这里有我就行,你回罢,你哥哥回来了总不能在屋里见不到你。”
谢慧齐点点头,“知道了,我陪您一会,哥哥还没回呢,我让人去看着,他回了我再回去。”
齐容氏想了想,也就应下了。
等婆婆换好衣裳,谢慧齐就挨到了她边上躺着,靠着婆婆的肩想了一会就小声地问,“娘,祖爷爷是什么模样的?我都不太记得了。”
齐项氏看着上空想了一下,道,“你哥哥跟他长得很像,先帝在世时,经常夸你祖爷爷英雄盖世,面相不俗,是文武星下凡。”
谢慧齐先前还没想到这块去,现在听婆婆这么一说,一想那面首跟老国公府相似,那岂不是也跟她哥哥也有些相同?
一想,她也被膈应得反胃起来了。
这太后还真是……
她先前听二夫人说俞太后未进宫前就想委身给祖爷爷做妾不成过,就想这事俞太后拿这当她的黑历史了,毕竟她是堂堂一国的太后,这等事若是被人知晓,肯定颜面全无,所以才这么仇恨国公府。
可她真是没想到,俞太后还找一个跟老国公府长得肖似的面首,这岂不是瞒了这么多年的事都要被曝光了?
这胆儿还真是大。
皇帝也不知道忍不忍得下。
想到皇帝,谢慧齐也是忍耐不住地问了,“娘,姑姑是怎么进的宫?”
她想不出来,如果老国公府真有那么英明盖世,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一个曾想给他当妾的女人生的儿子?
“先帝下的旨……”齐容氏说到这也是叹了口气,“你祖爷爷并不情愿的,只是先帝爷软硬兼施,还亲自来了国公府跟你祖奶奶相求,那个时候,国公府也只能应了。”
皇帝都亲自给太子来求太子妃了,国公府再大的脸面也不能驳皇帝的意啊。
说到这,她蠕了蠕嘴,终是还是没把当年的真相全说给了媳妇听。
人都死了,过去的事就当过去了吧。
当年如若不是她那个夫君跟弟媳的夫君非要了当时赐给太子的侍妾,荒唐的两兄弟先一步沾污了她们的贞操,如果不是为了给他们收拾这桩蠢事,小姑子何至于要嫁进皇宫?
当时她公公可是存了抗旨不遵的心的,到底还是被两个败家子给搅了。
现在想来,那两兄弟荒唐是荒唐,但这事肯定也是俞家做了手脚去了,最终还是让他们连累了自己的妹妹让俞太后折磨,也难怪小姑子最后无法再在那皇宫里忍受了。
有俞太后那么一个人在,她能在宫里过什么好日子?
听婆婆都叹了气,谢慧齐也是跟着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真是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时代啊。
明知进去了也过不了什么好日子,国公府也不得不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