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已经不能说话了,他再次昏到在了他阿姐的怀里。
二郎当即就起了高烧。
老大夫从药铺急急赶了过来给施了针,就是在昏迷中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的二郎才平静了下来。
大忻今年的入冬在历岁上要入得晚一些,河西已经凉得已经入了冬了,这时候的日子却只能算是深秋。
二郎的病在第二天就好了,醒来后,他就跟了大郎去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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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慧齐已经跟他们商量起进京的事来了。
二郎把他阿姐给他自己藏好的,也就是生他的娘,死去的那个娘给他打的护平安辟邪的银圈子平安牌给了他阿姐,说,“这个可以用,阿姐拿去换,我们买马,让周围打个大车,我们去找那个人。”
谢慧齐摸了摸他的脸,无声地叹了口气。
大郎把蔡婆子给他们的银子也给了她,“没花几个钱,阿婆舍不得花。”
谢慧齐“嗯”了一声,“姐姐已经叫周围去接她了。”
这一次,她不再像以往那样什么事都只自己担,事情都只挑着跟大郎二郎讲。
她带着他们算家中的银钱,她手上有的,这段时日收的,还有那个从齐家长公子得的玉佩也都拿了出来。
“来帮忙的人家,要不要还礼?”谢慧齐先从家里帮忙人的来开讲,问他们。
两兄弟没说话就已先点头。
“怎么还?”谢慧齐把他们先的礼单给他们看了,帐记得清清楚楚,谁家送了什么来给了什么东西,她都记好了。
不等大郎二郎说话,谢慧齐就开始说,“像王伯娘来说,给了三个包封,一两的银子,他们家六口人,没日没夜地帮着我们操劳全家的事,王大哥为了给阿父找个好山口埋了,还去他们族里下跪了。”
大郎二郎这下知道她只是跟他们讲,并不要他们答,皆专注地望着她。
“我打算把这屋子和后面的地给他们了,你们说行不行?”谢慧齐问他们。
大郎二郎在相视一眼后点头。
谢慧齐接着说下一个,等到事情办完,她也并没有多问他们。
这时候她再跟他们讲再多的大道理也没有用,只能言传身教,一点一滴拆开了地教,融进他们的骨血里才是好。
在进京城的前面,她必须多教出他们些为人处事来。
若不只靠着他们以往单纯的想法,他们就是恨得想撕了仇人的肉吃了,可能也是还未近仇人的身,自己却先没了。
☆、第24章
谢慧齐开始收拾家当,也慢慢跟周围要好的人家说起这事了。
不说不行,她有事要跟他们交待。
药铺的老大夫是个好人,没少给他们家好药,还不收钱,谢慧齐在他给大郎二郎熬药的时候凑到他跟前,把她在后世所知道的那些有关于救命的药理知识一一告诉他。
她知道的不多,无非就是受外伤要消炎,有些病需要什么忌讳的这些大众都知道的常识,但她所知道的都是前人经过了无数实践才得出来的经验,又是些不需要用到这世所没有的药物的知识点,还是很有用的。
只是在这年头来说,它们听起来不应该是出自她这个小姑娘之嘴,她知道的太多了,但谢慧齐知道老大夫会为她保守秘密。
老大夫是个沉默寡言的,听了这些只是抬起了头,拿还黑白分明得很的眼看了谢慧齐一眼,之后就是谢慧齐轻轻地说,他沉默地听着。
等到谢慧齐把她知道的都说完了起身,坐在板凳上熬药的老大夫抬起头问她,“你哪儿去?”
谢慧齐轻轻地叹了口气,指指北方。
老大夫点了头,没再说话了。
走吧,走了也好。
河西太小了,地方也太恶劣了,没有几个人能在这片一年中要吹大半年沙尘的土地上活得滋润,这里留不住这样的好姑娘。
她该往更好的地方去。
像她这样的姑娘,到哪儿都活得下的。
他不担心她。
老大夫的事这里只说一会话就好,王伯娘他们家,谢慧齐要说的就多了。
她要跟王伯娘说清楚这幢房子以后是给她和王大哥和王二哥住的,谢宅虽小,但挤挤还是住得下这一家子的,而他们原本的宅子就可以给孙子们住了。
她把地契拿出来后,王家母子三人都呆了。
“我已经托东三哥去找衙门的人了,只要伯娘不嫌我们屋子差,明天就去官府把契过了……”谢慧齐朝呆住了的王家母子三人道。
“这使不得……”宝丫娘一回过神就猛摇头,把东西往她那边飞快推过去,“没有这样的事。”
“我们要送阿父回京城去跟我们娘亲合葬,父母亲都在京城,我跟大郎他们以后怕是一辈子都会不回来了,这屋子留着也没用……”
“那我们也不能收!”宝丫娘不断地摇着头,“你们多不容易,哪怕要走,也可卖几个钱路上花。”
“我阿父昔日京中的那世交给了我们一千多两,现在家中不缺钱,所以我才想着把屋子给了您和大哥二哥,伯娘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知道我的为人,知道我向来不是穷大方的人不是?”谢慧齐这话也不是说假,那齐家哥哥确也是给了她块玉佩,当了都要值许多银钱,卖了就更值了。
“可是……”
“您就当是王大伯跟您,还有大哥二哥宝丫照顾我们家一场的谢意吧。”谢慧齐这几日话说得太多了,心力交瘁的人说话的声音也大不起来,且沙哑又透着疲惫。
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