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着哈欠起来,按照际涯的要求换了一头,同时不忘抱怨,“多事。”
际涯也躺下了。摆在小几上的台灯在我们的头顶之上散发出一片淡淡的暖光。
“其实我挺喜欢睡沙发的,”我浓重的睡意被际涯这么一折腾都溜光了,我睁开眼睛看着半明不暗的客厅,城市的灯光把玻璃照得很亮,照得好像窗帘都只得颓在一旁缩成一团了,“我外公生了三个女儿,我妈是老大,两个姨妈都生了三个女儿,所以每次节日团聚在外公家的时候,床不够,我和姐姐们都只能睡沙发。那个时候我们不睡觉,说一整夜的话,脑袋挨着脑袋。”
际涯没吭声,我以为他睡着了,觉得有点扫兴,你亲娘我触景生情一回容易吗?你居然好意思在旁边呼呼大睡?把被子扯过头顶正打算蒙着脑袋呼呼大睡(虽然我听说这种睡法容易把人捂死),际涯忽然开口说话了。
这一次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清,像是初春天气里河面上化开的冰,几分料峭。
他说,“你当初为什么想到要创造我?”
我说,“那你怎么不去问问女娲娘娘当年为什么要捏土造人?”
际涯不说话,我们之间的气氛有点僵,我感到他微微有点受挫,于是充满鼓励地对他说,“其实这个道理也差不多嘛,当年女娲捏土造人,就是因为自己太寂寞了,想着捏几个人出来给自己做做伴找找乐子。”
“你是说,你太寂寞了,想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