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在应酬着,韩玉瑾还真就走了,等会杨家跟陈家的人还要来,想想就觉得恶心。
杨家人是与陈府的人一起到的,当韩玉瑾看到来的众人里竟然有乔氏,身体一僵,当下目光便冷了起来。
自泰王之乱后,韩玉瑾一直未曾注意陈府的事情,从江城回来后一直在侯府养身体,之后又去了南山住了几日,倒把乔氏的事情忘了。
沈远宁你这个无信的,如今乔氏别说是送回济州老家了,只怕是连京城的庵堂都没去过,想到那些谋害过自己的人,如今逍遥法外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如今还在自己面前晃悠,韩玉瑾的心里就升起了一口浊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韩玉瑾这头的气没消,从外面又进来一行人,一进门就直扑到小杨氏身边,哭天抹泪的一阵絮叨。
从她对小杨氏的称呼里知道,她是小杨氏的唯一的女儿,这时坐在张氏身边的沈婉宁凑近韩玉瑾说:
“这个是亦如姑母,深受祖母喜爱,前几年随着姑父外任,你们成亲时,她没回来,怕你不认得。”
沈婉宁特意提醒一声,不是怕韩玉瑾不认得,而是她知道这个姑母是个事儿特别多的主儿,以前可没少给陆氏排头吃,让韩玉瑾小心,没事别往她跟前凑。
别说她是个事儿妈,就是她是天仙,韩玉瑾也懒得理。
那头,小杨氏和沈姑妈一番喜极而泣之后,被众人劝说着分开。沈姑妈带着自己的儿女给小杨氏见礼祝寿之后,沈家二房和三房的小辈儿们就开始跟沈姑妈见礼。包括陈月乔和吴翠莲都与她请了安。
沈婉宁也站起身来,正准备去给沈姑妈行礼时,便听到沈姑妈略微尖锐的独特声音说道:
“我听说远宁娶了个二房夫人,在哪里呢?领她出来我看看。”
沈婉宁止住了脚步,以前小的时候,沈姑妈就很喜欢月乔,如果不是知道夫家的家门与陈家不相称,也是很愿意月乔给她做媳妇的,沈婉宁看到她的时候便猜到,依着她的性子,定然会奚落韩玉瑾的,所以才出言提醒她。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会来的这样快。
厅里的人听到沈姑妈的话,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韩玉瑾,只见她不喜不怒,面无表情地坐着,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那些话般。
陆氏则是看蠢货般的看着沈姑妈,旁的不说,韩玉瑾话头上可是从不吃亏的。惹急了她,连小杨氏都噎过。管你哪里跑来的姑妈。
沈姑妈看着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一个地方,就跟着看了过去,便看到在那里稳坐如山的韩玉瑾,目光里不由得带了三分嫌弃之色。
又用更高的声音讽刺道: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玉瑾呐,怎么见了姑母也不上前,平白让旁人说你没礼数。”
韩玉瑾看到乔氏后起的火儿还没消。沈姑妈的挑衅无疑是火上浇油。这是小杨氏的寿宴。既然她的女儿诚心的挑事,韩玉瑾是不会给她们留面子的。
“我为何要向你行礼?”
韩玉瑾话里的轻藐,让沈姑妈一愣。随后火气噌的一下就窜了上来,叉腰指着韩玉瑾说:
“你这孩子,有没有一点家教?什么叫为何向我行礼?真是有爹生,没娘养的。”
这次。连小杨氏都觉得过了,本来她开始招惹韩玉瑾时。小杨氏就想劝住她,奈何她嘴快。
韩玉瑾听了她的话,眼睛眯了起来,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发怒的象征,韩玉瑾言语冰冷的说:
“祖母没教过您吗,五品的官夫人。见到了一品的郡主该行什么礼,如今圣上赐我周姓。我与姑母行礼,您受的起吗?”
沈姑妈一时语塞,韩玉瑾说的什么一品郡主,什么周姓,她是一概不知道的,便问着左右人:
“什么郡主,什么周姓?”
旁人都面露尴尬,屋里看不惯韩玉瑾的多得是,一个小小孤女在声名狼藉后还能荣获赐封的恩典,这让很多人都眼红,却也没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去招惹她。
此时,乔氏在沈姑妈身边低声说道:
“亦如,你就别较真儿了,如今玉瑾可是圣上亲封的郡主,再说了,凭着与安王的关系,就是没有郡主的封号,她也是不怕你的。”
乔氏的声音虽说压得低,但周围人都听到了,陆氏听到后,心里恨恨的骂了句:贱人。
乔氏的脑子让狗吃了吗?这样给沈远宁戴绿帽子的话,也亏她说得出口。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也没说话,毕竟这样的事情,越解释就越黑。
陈月乔也听到了自己母亲的话,只恨不得上前堵住她的嘴,这话要是被沈远宁知道了,又该怎么想,上次的去庵堂的事情就稀里糊涂的糊弄过去了,若是再来一次,陈月乔已经没有筹码去求情了。
韩玉瑾本来就看乔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怕她出错,就怕她不出错。
她站起身来,怒火冲冲地就向着乔氏走去。
陈月乔早已经知道韩玉瑾会些功夫,怕她盛怒之下不顾所有,要对乔氏不利,急急得走到乔氏身旁,拦住了韩玉瑾。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我母亲好歹是你的舅母!”
韩玉瑾看陈月乔故意挺起肚子,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说:
“右夫人放心,不用我动手,自有人收拾那些大逆不道的人!”
说着转身喊了门外候着的琥珀:
“琥珀,去芝兰院,取圣旨出来!”
琥珀应了一声就跑回芝兰院,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