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浴室弄得叮当响,看得到的东西,我就弄乱,瓶子倒了,洗发水掉了,牙刷掉进了桶里,满地狼狈,就连毛巾,也塞住了通水道,打开浴室门,我像一只旗帜高扬的公鸡,将李秀满脸的担心甩在我的背影后面,进了房间,不一会,一连串的敲门声,夹杂着爸爸的怒吼,我把他的怒吼当做最美的乐曲,细细地擦拭那一颗牙齿,用心地呵护着它,再找个烂矿泉水的瓶子,装进去,跟那件讨厌的橘黄色衣服塞在一起。
躺到床上,门外的声音已经停止了,我闭上眼睛,眼泪才后知后觉地滑落,打湿所有曾经燃起来的希望,常青树的叶子已经变黄,它不再常青了。
我卷缩着身体,用一种非常难受的姿势,选择一种无声的哭泣,进入了梦乡。
我跟爸爸的关系,正式开始恶劣,我不再开口叫他爸爸,见到当没见到,他叫我往东,我站着不动,他叫我帮忙,我坐下发呆,他叫我睡觉,我睁着眼睛,眼看他越来越抓狂的表情,我越来越舒服,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