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迟,当务之急是要如何接近金启璇才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若是连她的底子都抹不清楚,这跟盲打的鸭子一眼黑有什么区别?
想着她长舒了口气,看着手边的药汁蹙了眉,沉声道:“小环!把这里收拾干净了!然后再跟总管说等会儿给顾家的顾小姐递个帖子,就说此事事关重大,大到她与表哥的婚事……还有!莫把心思花在一些不相干的菜名上,做好你自己的本分,仔细你的舌头!”
那丫头闻言缩了缩肩膀,满脸恐惧的点了点头,赶忙收拾着,沈敏瑜见状心花怒放,自以为一切皆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于是新倒了一碗药出了厨房。
可她不过只是唬住了一个丫鬟而已。
这边金公馆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懒洋洋的晏九九却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她坐起身,一脸慵懒懵懂。
“难道有人在骂我?”
她摇摇头,唤了初晴过来,“景府那边可来消息了?娘亲是如何打算的?”
看初晴一脸垂头丧气,她顿时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哑然无语,她又重新靠在了藤蔓秋千上,又拉了初晴与她一同坐着。
初晴利落的坐下,小姐待她毫无主仆之距,反而当她亲妹子一般的呵护,她从前拘谨,如今久了便想开了。
可坐下第一件事,却是唠叨道:“小姐!这马上就入了秋,我看还是给您换一件套装吧?这真丝睡衣本就冰爽透气,万一染了风……”
“诶哟!”晏九九忙捂了她的嘴巴,看到初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她不禁哈哈道:“你啊你!我倒觉得陈妈比你还年轻!”
“小姐!”初晴嗔道,“这天气本就……”
“好好好!”晏九九算是服了,“你去拿件外套吧!”
初晴仿若听到了天大的喜事,欢天喜地的进了内室。
晏九九看着初晴轻快愉悦的步子心情不禁也跟着飞扬起来,她闭上眼睛想享受这午后阳光的静谧,可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却都是母亲,那日在景府与景施琅的一番较量又浮上心头。
他怎么总是阴魂不散?明明知道娘亲姨母亲缘却拿捏着骗我签了合同!
我却还要喊他一声表哥!
呸!
晏九九怒目圆睁,瞪着湛蓝的天空,那一双盈盈杏眼像舀了一池春水般清澈。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把娘亲给接到金公馆里来,娘亲一日在景府她就一日不安心,总觉得被那个狡黠的男子捉住了尾巴似得不得安生!她轻轻叹了口,不知道娘亲是怎么想的,虽然再顾着姐妹情谊可她已经回来了,她回来就是为了接她!难道娘亲不想念父亲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父亲和娘亲伉俪情深,而这一别就是十余载……
还多了一个她!
幸好那驾鹤西行的祖父临终前幡然醒悟,将她的名字拟到了族谱上,她倒无所谓,晏九九宁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可是娘亲怎么办?世人会怎么看她?
正长吁短叹着,晏九九偏着脑袋眼角余光看着初晴领着一行人过来。
那不是景施琅吗?怎么成天到晚往我们家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转弯一想,晏九九只觉得气短,呸呸呸!我才不是鸡呢!我是只活泼可爱、天真浪漫的小白兔!
那他是什么?大灰狼吗?
晏九九扑哧笑出了声,转念她又匪夷所思自己最近怎么老拿自己跟他配反对,初晴笑眯眯的领着两人就走到了自己面前。
“小姐!景少爷把夫人给送回来了!”初晴喜洋洋道。
瞧你笑得!晏九九暗自腹诽道。
“娘亲!”晏九九上前挽了母亲,“吃晚餐那天就说接您回来你怎么不回来?今天他送您回来您就回来了!”
施怀珍笑意雍容,她轻轻拍拍晏九九的手。
“哦!是不是你把我母亲给撵出来的!不过是吃你家住你家几天,用了多少钱我给你便是了!”晏九九哼哼道,她断定这是景施琅的主意。
景施琅只笑笑不语,他坐在摆满瓜果香茶的圆桌旁拈了一小串水晶玛瑙葡萄,缘着那小孔细致入微的吮吸起来。
晏九九气的两眼翻白,这到底什么人呐!真当自己不是外人了?
她一股脑夺过景施琅手里的葡萄,“要吃回你自己家吃去!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啃到自己家边上了!”
好歹也比邻而居,如此这般以后来家里只怕越发随意懒散。
“佩格!不许对你表哥这样无理!”施怀珍柔声责令,“你啊你!我知道你是心里想念着我!”她指着晏九九直摇头,笑叹道:“还是你表哥了解你!他晓得你那日若是见了我必定会立马接我回去,我当时也想回去便回去了,年把没见你了,你打小是一刻都没离开我身边…”
说着不免有些许感怀,晏九九轻轻拍着母亲,抬眼和景施琅大眼瞪小眼,可不是回来就回来了吗?
景施琅但笑不语,拾了葡萄又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晏九九气结,从未见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