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降?”苏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吴隐川那卑鄙小人,与我有血海深仇,一日不死我便一日难以安枕,让我们归降于他,做梦去吧!”
徐岛眯了眯眼,挥手阴狠道:“给我上。”
一群人拿了刀剑如狼似虎般扑了上来,门里射出箭雨来,一时射倒了一片,徐岛倒也不慌乱只闲闲道:“苏姑娘,我今日带了足够的人,只要你们的箭够多,我不介意与你们耗上一耗,我也已将此处围住,你们的人出不来,一群伤兵在里头,外头又天寒地冻的,恐怕活不了几日吧?”
苏筝的脸色微变,她豁然回首看着那些奄奄一息的伤员。
“你是不怕死,他们呢?他们的命都由你做主了么?”徐岛幽幽道:“你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家可不是,家中亲眷子嗣,都是牵挂。”
苏筝的心底一恸,几乎转不动轮椅分毫,她的指尖因着用力而发白,却最终逼迫自己冷静。
“你们......谁要归降帝王州的,便自行出去。”她慢慢的说:“我不强留,也不责怪,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她疲倦的合上眼,靠在轮椅的背上。
半晌却毫无动静,她有些错愕,却听其中一人哑声道:“帝王州害了我们那么多弟兄,还害了盟主夫人的性命!如今又逼得我们如此境地!若是归降!岂不是连猪狗也不如!”
“是啊!谁归降就是孙子!宁死不降!”
“与他们血战到底!定要将帝王州的狗贼们杀个片甲不留!”
一时应和声迭起,苏筝心中感动,又升腾起一丝勇气,她转过面来冷冷的看着徐岛道:“离间之计最为无耻,有本事你便将我们困死在此!”她顿了顿冷笑:“亦或者你大可故技重施,炸毁这润心堂。”
徐岛气的脸色发青,他是没带炸药来的,却也无他法,干脆在外头耗着。
时间点滴流逝,润心堂里压抑着□□,却没有人说话,时不时瑟瑟发着抖,鸦雀无声之间人的生命不住的流逝着,苏筝虽于心不忍却也说不出只言片语,眼睁睁看着有人撑不住的去了,她低声吩咐将尸体在一处干净的地面上并排放着,默然超度。
整个润心堂犹如一个巨大的坟墓,里面灌满了淤泥,冰冷粘稠,僵住人的鼻息,寸寸淹没。
就这么过了两天,夜深人静,僵持了许久又滴水未进的人们都萎靡而松懈,一道白色的流光无声无息的从润心堂里飞出,直指徐岛的胸口。
徐岛正昏昏欲睡,一旁守夜的护卫上前替他挡了重重一击,谁料那剑光甚是灵敏多变,一群人措手不及的追赶围堵,一时金铁交错之声连绵不绝。
徐岛被惊的跳起,大声道:“发生了什么!”
“舵主,那女人怕是又用了什么机巧之术!这剑竟会自己动,实在怪异的很!”
徐岛抬起头,看着那剑光在不近不远处盘旋却因着一击不成而不靠近,幽幽盘旋如鬼魅,不由得冷笑道:“一把剑而已,能成什么气候,去替我追会来!看看是什么人在作怪!”
徐岛已经没了双手,形同废人,只是还算有些计谋和号召力,吴隐川才派他前来。一群人都凝神屏气的望着那剑,在徐岛身侧挡的水泄不通,生怕它骤然来袭。
与此同时,从润心堂里扑出一个鲜红的影子,转瞬间已经逼近了徐岛,她头上戴着绒绒风帽看不清面容,身形却轻盈飘逸。小半的人都被派遣了出去,一时那剑刃几乎舔上了徐岛的颈子。
徐岛冷笑一声:“就知道你要玩这声东击西的把戏!”说罢向后急掠,一行随从冲至身前将那红衣人团团围住。
红衣人翻身躲闪,剑影如狂花旋舞,竟是脱身不得,她已然是自顾不暇了,那一端驱出的白色剑影也没有什么大动作,不痛不痒的僵持着。
徐岛颇为得意,在一旁隔岸观火,良久觉得不耐,遣了剩余的人马道:“都给我上!一定要给我捉活的!带到我面前来!我倒要看看她玩的是什么把戏!”
见人越来越多,红衣人略有撤逃之意,徐岛大笑着命人乘胜追击,刹那间,又是一道白色的剑光横过他的眼睫,刺痛了他的瞳孔,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由得回头查看,一处人群中围困着一道剑影,另一处使剑的人也是身陷囹圄,可何来第三把剑?!
脑海里划过无数的念头,古往今来最多也只听闻人能使得双剑,那也需要极好的协调天赋了,人只有两只手啊!那样细长难以操控的兵器,绝不可能同时再用的了第三把!
她难道不是人?!......
已经不容他想下去,那道真真实实存在的剑影穿透了他的心口。
帝王州众人这才发现徐岛不声不响的死了,他胸口一个窟窿正在汩汩流血,却不见兵刃,只有流萤般琐碎的白光。
“有鬼!有鬼啊!”不知是谁叫了一句。
一时间,方寸大乱。
润心堂里的箭雨适时而出,其中浮影剑若游龙,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将群龙无首的一群乌合之众剿灭。
萧竹若无其事的回到了润心堂里,似是浑然不觉旁边投来的惊异的目光。
苏筝微微诧然,她蹙眉似是思索着,却听萧竹掸了掸衣襟道:“不必问我缘由,我不知道也不想说,不过既然困境已解,你们还是抓紧时间把该办的后事办了。”
苏筝点点头示意他们干活去,转而自言自语道:“你这驱剑之术,我似是在哪里见过......”
“是吗!”萧竹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