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戒色出家一般大小了。
可是我先前还答应他了,眼下出了事又是劳他救了我。不管如何想的,我总是有些心虚,声音也低了下来:“唔,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忽然发展成那样呀。谁能想到头天还空无一人的地方,第二天就成个规模战场了。”抬眼看他,寻求共鸣道:“换了你,你能想到么?”
他微微皱了眉:“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修为有几年吗?你已经知道了那山底异样,为什么还要去?为什么不直接回北汅海去?”
他的音调不高,却是难得的严肃,我被他接连几个问题问得怔了怔,心头一紧,当即反驳,音调也是又急又快道:“我本就是想回北汅海的啊,途径苦陀山时,阿福忽然炸了毛,它很少这样害怕的模样,我又担心是不是苦陀山那里出了事。你说我怎么能不过去看看!哪里就知道,那边忽然聚集了那么多人!”
他看着我,忽然无奈叹了声:“你看你,怎么忽然着急起来了。”顿了顿又仿佛轻喃了声:“这模样倒是一点没变……”
什么一点没变,我莫名其妙看着他,脑袋瓜里还是涌着一股股的激动,连深喘了好几口气也没能缓过来。
他看着我,声音没有方才那样严肃,反倒是轻了许多:“你既然看见了那里有许多人,形势不对,为什么不即刻就走?”
闻言我也很是委屈:“方才不是同你说了嘛,那魔族在苦陀山布下了结界,所有人都进不来出不去的,我倒是想走,也得走得了啊。”
他眉眼恍惚微顿,半垂了眼帘,没有接话。
我看着他:“你不是也在场吗?应该知道那里布了结界啊。”
他垂眼沉默了半响,半响才道:“我不知道你……”
什么不知道?我惊讶看他:“你不知道那里布了结界?”顿了顿又立刻反驳他:“怎么可能。你的原身我都看不透,修为既然在我之上,连我都能看见的结界,你又怎么会看不见。”
他没有说话。
殿中四角的夜明珠极亮,晃晃珠光映于他的侧脸,打下一片好看的阴影,浸了几分沉默的意味。
心头的着急浊气一下子都散了,月琉他,总归是救了我。
我看了他两眼,别别扭扭替他解释道:“唔,你当时在忙,没空察觉结界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还是没说话,静静坐在那里,也并没有看我,情绪难辨。
我又“总之这次又是你救了我,谢谢。”
我这一番谢辞说得真心诚意,他听了却也没什么反应,面色平静得很。
我跳了跳眼皮,不能与恩人计较,不能与他计较……
他抬了抬眼皮看我,忽然淡淡开口:“阿嫃。”
我看他:“嗯?”
他眼眸中隐隐有某种情绪浮动,我却看不分明。只能听见他好听清冷的声音响起:“你知道,那日我抱起你时,在想什么吗?”
我想了想,总不会是在算我欠他的恩情又添了一桩吧。
“我在想,这次你走了,我又要等多久。”
我听得莫名其妙,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什么?”
他却没有再说第二遍的打算。伸手去握着茶柄,又拿了一个玉色骨瓷茶盏,淡淡倒了一杯茶。相对于我的不明所以,他的形容十分平静。
他将那杯上头还弥漫着氤氲茶雾的杯子推到了我的面前,幽深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我:“阿嫃,我真的经受不住了。所以只有这一次了,知道吗?”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有着不容忽视的重量。
我恍惚觉得他这话哪里不对劲,可细想,又想不出来,只觉得眼下情境很是怪异。
本来还想玩笑问他,若有下一次该当如何。可是看着他平静的敛容,那话在喉咙口噎了噎,还是吞下去了。
不管如何,至少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月琉终究还是为了我好的。忽略那一点怪异的不自在,我与他说道:“我知道啦,那你不生气了吧?”
他瞥了我一眼,总算不是那种冷漠的面无表情,而是带着淡淡无奈的模样了。微点了下颌示意那盏茶道:“喝吧,凉了。”
见他这样,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眼下大家坦诚了身世,既都不是凡人,那么晚间这顿饭便可省了。
见外头的天色如凭空拉下了黑幕般,黑不隆咚的。谈话也谈得差不多了,我便与月琉告辞回房休息。
月琉不是凡人,这个认知已然打碎了我许多观念。头一个便是这男女之防。
之前还想着我长他一千余岁,当个老祖宗也绰绰有余。再者说他还是个医公子,医患之间难免亲密些。如肢体接触和共处一室什么的,都无需太放在心上。
然而,他居然真的不是凡人!
如今回想起来,真真是丢了许多矜持。
月琉见我要走,便站了起来,走过来伸手欲搭上我身后的轮椅推手道:“外头黑,我送你回去。”
我连忙倒退了半个轱辘圈,干巴巴地看着他,笑笑:“不用不用。咳,那啥,我认得路。”
闻言他站定了,没说什么话,懒懒往桌子旁一靠,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看着我,仿佛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娘嗳!我一闭眼,急急忙忙就推了轮椅转弯出去了。
这表情,这面容,啧啧啧,真是要命了。
回去的一路,我行得甚是磕磕绊绊。
阿福圈在外屋的美人榻上,听见我回来的声音,耳朵动了动便抬起头来,见我后亮了亮眼睛,蹬着四条小短腿便冲过来了。
我将它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