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真奇怪,她曾经心心念念的想拿回自己的身子,可如今到墓室外她又……迟疑了。
如果她拿回自己的身子,那就意味着她避无可避,要将从前的爱恨情仇,恩怨纠葛全部拿回来。
她在永葆山的地宫中恢复记忆那一刻,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退避之心,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舒郁,处置舒郁。
他们之间,不是单单一句爱恨就可以清算的。
“大人怎么了?”夜重明担心的看她。
龙霸天一抬眼笑了,“没事,只是突然想起要见到我的干尸了有点紧张。”她回头,舒望江他们已经消失在墓道里,她慢慢笑道:“走,带你去见见老子的干尸。”
她骂自己一句,睡了一百多年把自己给睡怂了,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心生逃避之意,她可是纯阳,是夜真,恩仇必报,无惧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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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夜重明溜到墓室口,矮身钻进去,墓道里漆黑一片,那羽林卫的脚步声已远的几乎听不清,伴着海浪声,夜重明进去就绊了一跤。
龙霸天伸手托住他,才险险没栽到。
他一抬头就见龙霸天一双暗地生金光的眼,禁不住叫了一声,“阿真……”
“扶着我。”龙霸天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带头往前走,她的一双眼夜能视物,像猫一样。
夜重明看着她的背影,跟着他往前走,走着走着忽然哭了。
龙霸天吓了一跳,忙回头看他,“怎么了?怎么就哭了?”
夜重明拿袖子捂着眼摇头,闷闷的哭道:“我没事,我就是想起以前你也这样带我走夜路……我差点就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
一百多年,他个傻子还真千方百计的活着,找她,一找就是一百多年。
龙霸天被他哭的心软,伸手抱了抱他笑道:“行了行了,别哭了,这不是找到了吗?你也一百多岁了,还没一点长进,动不动就哭。”拿袖子给他擦掉,“这一百多年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的。”
他越哄越想哭,抓着她的袖子捂住眼睛,哽声道:“我过的很不好,我离开你就活不了了。”
那话让龙霸天又惊讶又心酸,他从遇到她开始就依附着她活着,她离开了一百年,他独自活了一百年,却还是件件事为她。
“好了。”龙霸天揉了揉他披在背上的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又哄了好几句,夜重明才收了眼泪,扶着她又往前走。
边走还边哽咽,一抽一抽的,听的龙霸天哭笑不得的有些烦了,忍不住道:“怎么还哭啊?你是小媳妇吗?”
夜重明一愣,“我没哭啊。”声音清亮正常。
龙霸天猛地顿步,回头看他,他神色正常,没有哭也没有哽咽,但那抽泣声在这漆黑的墓室中一声,一声的传来。
由远处来,一声一声的递近。
夜重明这才听清,一激灵,“什么声音?谁在哭?”
龙霸天伸手捂住他的嘴,这墓道里黑极了,之外的海浪声又远又轻,唯独那细小的抽泣哽咽声愈来愈清晰。
她顺着那声音看过去,就见黑漆漆的不远处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慢慢的靠过来,看着她。
夜重明吓的一颤,抓住她的手掌低声道:“那……那是鬼吗?”
那些绿眼睛叫声像人的抽泣声,越聚越多,像一簇簇幽森森的鬼火,像许多个偷偷哭泣的小婴儿。
干他娘的……她忘了墓室里还有这玩意儿,早知道就跟紧一点和舒望江他们一道走了!
龙霸天护着夜重明慢慢的往后退,“这他妈是比鬼还难缠的白毛怪。”当初刚重生就是被这些玩意儿缠上,还害得傻子……
傻子二字在心头一起便被按下,她拉起夜重明转身就跑。
身后顿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婴儿哭声,夜重明惊愣愣的回头就瞧见那一双双绿眼睛冒着光的紧追过来。
“那是什么?!”他吓的头发丝儿都发麻。
“吃人的守棺材小怪。”龙霸天拉着他疾奔在漆黑的墓道中,凭着感觉跑,在跑过一个又一个小道,身后的白毛怪越聚越多时她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干!老子不认得路!”
夜重明一惊,“你怎么会不认得路?这是你的墓室啊……”
“老子是死了被抬进来的,又没有看过怎么走!”她在一个分叉路口停下,想仔细看清楚两条路怎么走,身后的白毛怪已尖叫的扑上来,她来不及多想拉着夜重明钻进一条小路中。
夜重明只见眼前白影一晃,一声惨叫那白花花绿幽幽的玩意儿就撞在了墙壁上,紧接着一群绿幽幽的眼睛跟着他们挤进了小路中,嘤嘤嘤嘤的叫声一片,他顿时一手的冷汗。
龙霸天拉着他一通直奔,却被一道门堵在了尽头,这跳路是错的,不是通往她墓室的路,而是通往不知道什么鬼地方。
两人气喘吁吁的看着那扇石门。
身后的白毛怪尖叫着就扑了过来,夜重明转身去护龙霸天,却见一团白影扑面而来,他伸手一挡,触手是一团毛茸茸硬邦邦的毛,那双绿眼睛尖啸一声就朝他的脸咬过来,他顿时就看清了那白毛怪的长相——一只长着白毛的四脚怪物,头却长的像个瘦干了的老头,绿幽幽的眼,张口是一对黄森森的獠牙。
他吓的毛骨悚然,就要往后退,眼看着那一对獠牙就要扎进他的天灵盖,身后龙霸天拦着他的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