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和我妈说,我有女朋友了?”杜泽禹的声音很平静,就像问她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似的。
柯雨桑从小和他玩在一起,相处了二十几年,自认为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他。
杜泽禹这人越生气,面上反倒是看不出什么,所以她不由得心虚起来,小声地反驳道:“我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四处乱说你的事呢?”
“没有吗?那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她笑咧咧地说,心里松了口气。
临挂电话前,杜泽禹突然叫了声她的名字:“柯雨桑。”
“恩?还有事?”
“你装聋作哑了这些年,是不是觉得这样过日子挺好玩的?”
柯雨桑神色一顿,哑口无言,沉默了良久才吐出了一句气死人的话:“我今天去相亲了。”
那头呼吸一滞,随即轻笑道:“很好。”话落,直接挂断了电话,不给她留半点反应的机会。
柯雨桑把手机递还给杜母的时候,两对父母还在笑吟吟地说她和杜泽禹出生后被订了娃娃亲的事,但她当做完全没听到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只顾着埋头吃饭。
四个大人都察觉到了她在接完电话以后的不对劲,面面相觑了会儿,没再继续开着儿女们的玩笑。
杜父杜母走后,柯雨桑直截了当地和她说了:“你们以后别跟着阿姨一起开我和杜泽禹的玩笑。”说完以后,她便往房间里走。
柯妈想起了她临走前的神色,和一旁的柯爸使了使眼色,小声地问道:“吵架了?”
柯爸擦着桌子,不以为然地说:“我说孩子们的事情,你们别管太多,他们会觉得烦。”
“你以为我想管呢?”柯妈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让她去相亲她不去,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又没有,我现在都怀疑她是不是喜欢女孩子了?”
“乱七八槽说什么呢?”
“咱们桑桑从小到大,就没见她和哪个男生走得近过,也就只有泽禹那孩子。”柯妈顿了顿,惋惜地叹了口气,说,“不过那孩子现在当了演员,肯定看不上咱们女儿那副邋遢相了。”
“有你这么说咱们女儿的吗?他就算看得上桑桑,我还不乐意把桑桑嫁给他呢,你赶紧给我出去跳舞!”
柯妈撇了撇嘴,她这个当妈的还说不得女儿了?
——
柯雨桑独自躺在床上,衣服不换,眼镜不摘,妆也不卸,直愣愣地盯着上面的天花板,有些心烦意乱。
杜泽禹先前在电话里说她的那些话,恐怕是已经在心里憋了很久。
她和杜泽禹从小一起长大,曾经见证了他在中学时期的那段辉煌岁月。
一般来说,学校里会打篮球的高个子男生通常会比普通款的男生受欢迎,若是在这上面加上一个帅气,完全可以算得上校草级别的学生了。
而杜泽禹就是这类人,还是校草中的学霸,更加受全校女生的喜欢,她曾经的班级,班上大半的女生或明恋或暗恋着他,甚至还有“争风吃醋”,太可怕惹!
然而,也就是他初露锋芒的那段时期,她和杜泽禹渐渐疏远,有了各自的小伙伴,不再每天都腻在一起玩来玩去。
杜泽禹不知道的是,他在学校大出风头的时候,柯雨桑却因此深受其扰,被那些女生排挤、使绊子。
一开始那些女生以为她性格沉闷,一副看着比较好惹的样子,所以欺负起她来丝毫没有顾忌,趁她上厕所的间隙撕破她的作业本、在她凳子上撒水、经过她座位时故意打翻她的水杯……
柯雨桑从小脾气不太好,但一次两次三次她没发作,到了第四次,她弄清楚了事情的起因后,立马发火了,扯着正要里倒水的那个女生的头发,阴沉着脸问她,在做什么?
那女生被她扯得头皮发疼,直呼疼,但柯雨桑一听她喊疼,反倒更加用力地扯着她的头皮,来了几个人都拉不开她的手,最后还是叫来了老师,她才放了手,一脸不屑地看着那几个捣乱的女生,冷笑了声:“杜泽禹看得上你们这种的?”
差点又引起一场矛盾。
当然,后来她和那个女生被叫了家长。
那件事后,那几个女的不敢再惹她,一直相安无事到了毕业,而她也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杜泽禹,在学校里从来都当做不认识他,不打招呼不说话,要是可能,连眼神都不想与他对上。
再后来,杜泽禹进了这个圈子,演了几部戏后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有些狗仔跟在他后头拍拍拍,非常凑巧地把她也拍了进去。
当时她还没毕业成为一名狗仔,反倒先在网上被粉丝轮了一圈,率先体验了一把所谓明星“女友”的待遇。
烦!真烦!
她翻来覆去,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
柯雨桑果真如她所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相了几乎一天一个,秉着诚实的原则,刚坐下便把她当狗仔的经历讲给了相亲对象,直接吓跑了大半。
还有几个涵养比较好,就算心中不喜,也是听她讲完了全部,吃完了一顿饭,抢先付了钱,从此没有消息。
唯一没有被吓跑的一个相亲对象,和她一样在b市工作,是银行里的一名程序员,长得白白净净,待人很有礼貌,吃完了以后,还开车送她回家,一直到她回b市后,两人还有联系。
不过柯雨桑对他不来电,纯属当朋友相处着。
*
柯雨桑休完了长假,在她妈的念叨声中回了b市,开始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