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丝毫不减恐惧和敬畏,反而是满满的兴奋。
“照片是一月五号放出来的。”那个男同学指着照片下面的日期大声道,“离过年还有好几天呢——你说那个凶手发这些照片到底是为什么?”
唐笑和苏昙坐在男生的后面,听了这话,唐笑的表情实在难看,她道:“昙昙,我们换个位置吧,我的胃好不舒服。”
苏昙点点头,这些照片的尺度的确是有些过了,而且这般谈论,显然对死者有些不敬。
于是唐笑和苏昙便换了个位置,唐笑朝着那几个男生瞅了一眼,嘟囔道:“他们的声音也太大了点吧……”
苏昙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忽的问了句:“笑笑,你觉不觉得那照片的有些眼熟?”
“眼熟?”唐笑茫然,“怎么眼熟?”
苏昙思考一会儿,没什么头绪,摇了摇头。
这种疑惑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她在咖啡厅打工的时候,追求老板的那个男人,又送来了一束漂亮的玫瑰。鲜红色的玫瑰花瓣上,沾染着水珠,看起来娇媚可人。老板却神色冷淡的将玫瑰花直接拆开,像往常一样随手分了店里的几个员工。
拿到了玫瑰的苏昙灵光一现,忽的想起早晨看到的照片——受害人的尸体被摆成的形状,似乎就是玫瑰的模样,只是没有那么精致,只能看出大概的形状。
“怎么了?”老板看着苏昙发呆,问道,“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苏昙摇摇头。
老板道:“是么。”
苏昙道:“老板……如果他喜欢你,为什么不亲自来送玫瑰呢?”
老板看着手里娇艳的花朵,笑了笑,她说:“因为他知道,我不会收下他的玫瑰花。”
苏昙满目茫然,老板却是笑意盈盈,她点了一下苏昙的额头,道:“你现在还年轻,不像我……受不得折腾了,就想安安静静的过下半辈子。”
苏昙闻言,似懂非懂。
玫瑰花依旧天天送来,送的多了老板懒得拆,便干脆一整束都直接扔进垃圾桶。一开始还有员工觉得心疼,次数多了,店里的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日苏昙打工回来,在寝室楼下,被人直接拦住。
“苏昙。”拦住她的,是个模样挺漂亮的男孩,头发是浅棕色,衣着时尚,右耳还戴着一个暗色的耳钉,他道,“你好,我是王冕君。”
虽然苏昙并不认识这张面孔,但好歹这个名字她还是记得的,她道:“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王冕君道,“马上要到运动会了,学校里想组织一个舞蹈节目,请问你有时间么?”
苏昙面露讶异,她道:“……抱歉,我没有时间。”她既没有学过舞蹈,也没有参加过任何的社团,实在想明白为什么王冕君会找到她。
“真的没有么?”王冕君叹气,他道,“有个角色我觉得特别符合你的气质……”
苏昙肯定的摇头。
王冕君还想再劝,苏昙却不打算再说下去,她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冕君看着苏昙毫不留恋的离开,眉头微微皱了皱眉。
回到寝室,寝室里的姑娘们神神秘秘的问苏昙在楼下有没有遇到王冕君。
苏昙有点莫名其妙,道:“有啊,他问我要不要跳舞,可是我压根就没学过,怎么跳啊?”
“昙昙呀。”唐笑痛心疾首,说,“这是机会啊,机会!”
苏昙说:“什么机会?”
唐笑说:“唉,他来找你,肯定是对你有意思嘛……”
苏昙更奇怪了,她道:“我和这个人都没见过几面,他为什么会对我有意思?”
唐笑说:“说不定是一见钟情呢?”
苏昙才不会信这种鬼话,她父母当初据说就是一见钟情的,可结果呢,结婚不到几年便劳燕分飞,爱情这种东西,显然不如兜里的面包来的实在。
见苏昙一脸见鬼的表情,唐笑继续科普道:“哎呀,昙昙,我和你说,这个王冕君家境可不错了,人也长得帅,据他们系的女生说性格也挺好,不是随便撩人的那种……”
说到撩人,苏昙倒是忽的想起了当时腿断了卧床不起的陆忍冬,她笑了起来,道:“可是我最不信的,就是一见钟情。”
唐笑见苏昙神色坚定,只好叹息作罢。
这段时间陆忍冬被凶案搞的焦头烂额,但依旧不忘每天和苏昙聊天,当然聊天的内容比较简单,有些还和苏昙的学业相关。
苏昙一边打工,一边准备考研,还要做毕业论文,生活相当充实,实在是不打算再去做点别的事情给自己添麻烦了。所以她根本不打算和王冕君有任何交集,看到他发来的信息,没有回应便删了个干净。
春天来到,气温逐渐回升,这几日几乎天天阳光普照。
有时候陆妍娇没事儿,就会带着洋芋来学校找苏昙,两人一狗在学校的草坪上晒晒太阳。
洋芋被当做软软的枕头,苏昙躺在洋芋身上,陆妍娇怕狗,则坐在苏昙的旁边。
陆妍娇说了些陆忍冬的近况,说她小叔基本是忙废了,每天睡三四个小时,就为了排查嫌疑人……
苏昙说:“有进展吗?”就算她不清楚凶案具体情况,也知道这个案子肯定给警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陆妍娇说:“有,但是他肯定是不愿意告诉我的……”她说,“哎,那个人你认识吗?”
苏昙说:“哪个?”她做起来,朝着陆妍娇看着的方向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