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我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
会所外面是寒冷的冬夜,我抓紧大衣,感受腿上的鸡皮疙瘩一点点爬到头皮,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最后停在我的身边。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我送你回去。”良久,方哲轻声开口。
“不用了,”我叹气,“我可以自己打车。”
“喜喜,我们之间,难道真的没有话可以说了吗?”
我摇头笑:“我先走了。”
“喜喜,”方哲拉住我,“当年是我没用,轻易被江佑容胁迫,可是我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你要相信,我可以保护好你,我们……”
“阿哲,”我打断他,“五年过去了,我们都在改变,我已经不是那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不一样了。”
“可是我看江佑容还是原来那副老样子,喜喜,你听我说,你不能再这样呆在江佑容身边,他根本不会为你考虑,他只知道想着他自己!”
“阿哲,”我叹气,“我和你之间,和他没有关系,你说,你和五年前不一样了,可是,我心里的阿哲就是五年前的阿哲,而我,也不再是你心里认为的朱喜喜。”
……
我默默走在铺着碎石子的人行道上,会所的地点很偏僻,连个出租车都没有,我把冰冷的手放到脸上,怨念地想,江佑容那个死变态应该不会不知道这里打不到车吧,他倒还真放心让我就这么出来,这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他是觉得像我这样大冬天还光着腿的女人不会被劫财劫色吗?
……
有灯光闪过,我眯着眼看向停到身边的车。
车窗落下,露出一张十分才俊的脸:“一起吧。”
许建从车后座拿了件衣服披在我身上,我感激地冲他笑:“谢谢。”
他启动车子:“我的荣幸。”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那么,可以再开一下暖气吗?”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遵命。”
“嗯,”我斟酌了一下语句,“许行长,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叫我许建。”
“哦。”
他笑了笑:“是佑容叫我来送你回家的。”
“哦。”好吧,算他还有点良心。
“喜喜,”许建扭头看了我一眼,“我可以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
觉得冒昧就不要问好了,当然,我嘴上还是很温柔地说:“好,你问。”
“你和方总,呵呵,我知道这样说很失礼,不过,我觉得佑容和方总之间的火药味很重。”
我摸了摸鼻子:“你也感觉出来啦。”
“嗯。”他点头。
我想了想:“他们是大学同学,嗯,那个时候关系就不怎么样。”之后还越来越糟,最后还彻底火拼。
“是因为你吗?”
“怎么可能?”我连忙摆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至少一开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点头:“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唐突。”
我摆手:“没关系。”
车子开到教师公寓门口,许建往外看了看:“是这里吗?”
我点头:“对。”
“你住在这里?”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在大学里上班,呵呵,就住教师公寓了。”
他扭过头来,定定地望住我。
我被看得发毛:“怎,怎么了。”
“喜喜,你是个好女孩。”
额,我,大概不适合女孩这种称呼吧?
“呵呵,”我回以干笑,“我走了,晚安。”
“晚安。”
……
元旦过了,江佑容的生日也过了,日子也得接着往下过,班也还是要继续含辛茹苦地上,但还是有一些东西不同了。
比如说,江佑容开始高频率地出现在这个以前被他万分嫌弃的三流大学的校园里,当然,不是因为我。
想当年,他可是这样说的:“喜喜,你真的不考虑辞掉这份工作吗,你要我怎么说,我亲爱的妹子是三流大学的辅导员啊”——这是一种红果果的人身侮辱。
而现在,他每天准时报到,比下课铃还准时,让他尊贵的屁股坐在驾驶座上,只因为这里有一个陈静。
我经常看见他们相携上车,汽车再绝尘而去的场景,也碰到过他们几次。
江佑容总懒懒地跟我打招呼:“喜喜,上哪去?”或者,“吃饭了吗,一起吧。”再或者,“上车,我送你回家。”
而陈静,总会微笑地站在一边望着我。
至于我,每次都千篇一律地摆手:“不用了,我打车回家。”然后,暗落落地走到公交站台,往包里找公交卡。
这种蛋疼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学校放假,我终于能眼不见为净。
美珍在学校放假后没几天打来了电话:“喜喜小姐,你这段时间有事情要忙吗?”
我一边看电视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儿?
“那就好。”
“哦。”
“那我挂了。”美珍的语调平平地。
“额,好吧。”
五分钟后,我接到了江佑容的电话。
“喜喜,过两天回家吧。”
“你先回去吧,我过两天再回去。”
“哦……”他拖长了音调,“喜喜,你不会是吃催了吧?”
“什么?”我不明所以。
“我觉得你最近很不高兴。”
“……”
“你很久没有给我打电话。”
“……”
“你也不接我的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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