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要把嫡亲孙女下嫁。益阳侯世子在朝上就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益阳侯世子就这么一个亲闺女,从小掌珠一样捧到大,怎么也不同意,当堂就闹起来。”今天朝堂上的热闹,三两句话还真说不完。
饭后,又大概讲了讲,益阳侯举荐的那个敢骂殷流采自然被苏世襄削了下去,连带益阳侯也吃了一顿挂落。益阳侯世子最后舌战群雄,提前登上益阳侯位,那上朝前还是益阳侯的,下朝后就成了老侯爷。
“我当年是不是太冲动了点?”
“怎会,如今天下女子无不感念阿采的好,如阿采所言,天下女子亦吾子民,怎么是冲动。”
殷流采摇摇头,当时到底还年少,搁到现在虽然同样的事她还会做,但至少会做得更缓一些,更圆一些,更周全一些,更无可指择一些。现在事虽然也做了,却背上许多骂名,时不时就要跳出个人来骂她一骂:“若是现在的我,自然会有许多办法做成事却叫人想骂都没法骂,只能憋着。人生际遇啊,真是说不准,偏偏是我年少刚嫁你给遇见袁国郡公夫人,若是如今遇着哪会做得那么打人眼。”
“年少有年少的热血,如今你遇上,说不得管了袁国郡公夫人,也不会因此想到天下女子如何生受不公不平。”
也是,殷流采转念一想,把这事抛开,她不是金子,做不到人人都爱。骂她的也无干痛痒,她倒也没后悔过当年干的事,只是觉得当年手段有点激进而已。
未几日秋狩,帝后偕行,并一双儿女,随行的官员也大抵拖家带口。秋狩便在玉津关下,当年殷流采惦记的“寻山赏红叶,放马饮长河”,如今年年都能实现。
秋狩照往年旧例开展,殷流采如今早没了第一次出来时的兴奋,不过红叶依然堪赏,尤其是夕阳下,与苏世襄共骑观红日映红叶,明湖泼明霞,仍是殷流采的最爱。这天赏罢夕阳,夜间有微雨降下,殷流采因担心一双儿女,半夜时悄悄起身去看了一眼,给他们掖被角。
掖好再回御帐时,却发现御帐里已灯火通明,且有侍卫持刀兵站在帐外:“这怎么回事?”
随侍的两名宫女也不明所以,走上去一问才清楚了原委:“你是说,有个女子被人追着慌不择路进了御帐,叫陛下当作是我给……有了肌肤之亲?”
“未曾,陛下中途发现不对,叫人掌灯,这才发现皇后殿下去看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御帐里的另有他人。那女子被吓得跪地不敢说话,只一味缩在角落里颤抖,问她话也不答,眼下还是没问出那女子是谁家女儿。”
这事实在太荒唐,即使夜间御帐边侍卫也不少,且大多在暗中守卫,一个女子要多慌不择路才能闯进御帐不被发现。殷流采不由得想,这其中存在什么阴谋诡计,就着宫女撩开的帘子进御帐,扫一眼便看到一个衣裳略有些凌乱,头发也散落的女子瑟瑟跪在她脚边:“世襄。”
“阿采,我与她并未……”
“我知道,世襄,现在的问题不是这女子,而是这女子怎么能无声无息闯进御帐中来。明面上护卫的侍卫没发现便罢,暗中守卫的侍卫怎么也没发现,从最近的帐篷到御帐,有九个暗哨,按道理,她在经过第一个暗哨时就该被拦下来。你我身边伺候的宫人,皆着宫服,她穿的却是自家衣裳,那样打眼,为何能一路闯进来?”
殷流采没揪着女子不放,比起这个,她更担心苏世襄的安危。这好悬进来的只是个女子,若是个刺客呢,她紧接着就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
苏世襄陷入沉默中时,帐外传来卫长的声音,苏世襄连忙宣人进帐,卫长进来便禀报道:“陛下,这女子的身份臣业已查明,正是益阳侯独女。”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殷流采怀疑自己听错了,新任益阳侯独女,不就是前些日子才听说过,差点许给老益阳侯所荐英才的少女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益阳侯独女成佳思。”
苏世襄:……
殷流采:……
#总觉得有人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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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夕阳西下,打马归来
苏世襄用老益阳侯用得趁手,新益阳侯也不错,这人就这样,哪样的人都能叫他用顺手,用好。就是当年老益阳侯,除年纪一大把了有时候要犯糊涂,不犯糊涂的时候也顶顶好用。
猛把得力臣属的闺女给“睡”了,不管过程到底怎么回事,不管“睡”到几分熟,总归说不清楚。如今天下女子虽不至坏了贞洁要生要死要沉塘,却仍是不好听,到姻缘上总会生许多波折。
苏世襄和殷流采对视一眼,还来不及为这置什么气,就先看到彼此眼里的震惊。不等两人震惊的眼神下去半点,御帐外响起太监声音不高不低恰到好处地喊一句“益阳侯求见”。苏世襄倒还算镇定,殷流采也还好,反正又不是她坏了人家闺女的清誉,她怕什么。
明摆着可能要承担后果的人都不怕,受害者倒怕得浑身发抖,那身体就跟筛糠似的,抖得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会这么抽死过去。苏世襄抬眼看殷流采,殷流采则挥手喊宫女扶益阳侯独女起来,暂且先照顾片刻:“还不知益阳侯那怎么个说法,暂且不好传御医,疏雨且先照料着。”
说话间,益阳侯进来,见过礼后满脸羞惭地请求把“逆女”带回。这意思显然是不预备叫帝后二人接下这麻烦,苏世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