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做寿时金明珠送她的,那时金明珠在孙家还正受宠,金老太太当然舍不得把这镯子便宜林安儿,气得挥挥手,对林安儿道:“这次就罢了,下次再不许这样没了体面。”
林安儿谢过了,就出了春晖堂,却看到金老太太身边的赵妈妈正和一个人说话,那人穿着绛紫色比甲,正是林安儿方才见过的那个人。只是这时她是侧着身子,林安儿看到她脸上遮了面纱。
“小姐,你是算准了老太太舍不得把那镯子给你。所以才不为难你了。”玉娘笑道。
林安儿也笑了,金老太太早就显摆过这副镯子,说是金明珠送她的,让她把镯子送出去,她可舍不得。
“玉娘,你打听打听,那个穿绛紫比甲的妇人是谁。我看她身型挺面熟的,可不记得老太太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出了金家老宅。林安儿上了马车,却没回骁勇侯府,而是直奔城外,这大半年来。林钧都在城外练兵,林钧在哪里,乔禹当然也在哪里。
出了城走了六七十里,前面便有关卡守卫,这里距大营还有一里多地,闲杂人等已不能通行。
玉娘递上骁勇侯府的出入牌子,对守卫的兵士说道:“车上坐的是骁勇侯府的小姐,有事要见乔公子,请乔公子出营一叙。”
骁勇侯在此练兵。无圣谕任何人均不可入营。林安儿是侯府女眷,她要单独见乔禹,乔禹肯定会以避嫌为由。避而不见。但林安儿算准了这次他一定会出来,五车火药还被他扣着,那是烫手山芋。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乔禹就来了,隔着车帘给林安儿行礼。
林安儿坐在车内。笑道:“乔公子不必多礼,前日之事还要多谢乔公子周全。”
乔禹坦然自若。一派从容:“小姐乃东翁家眷,在下所做也是份内之事,小姐不用客气。”
“此事堂兄可知道了?”
“在下不敢欺瞒东翁,金公子走后,在下便已如实禀告。”
乔禹先将十辆镖车暗中扣下,然后找金玖过去询问,心里有数后,这才禀告给林钧。
这人不过十七八岁,做事却甚是老成持重,林安儿叹口气,八堂姐没能把他收了真是可惜,好在孔七虽然偶尔脑残一些,但其他方面也还不错。
“堂兄怎么说的?”
乔禹沉默,林安儿知道他不方便说出来,便改口道:“三堂兄的脾气我知道,他最是刚正,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让乔公子说服堂兄,若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可用安儿做饵。”
帘子外面的乔禹久久没有说话,昨日侯爷和他怀疑的事情,林安儿竟然也猜到了。
“在下会把九小姐的话转告东翁,只是眼下是多事之秋,九小姐只带几个丫头婆子便出城,着实不妥,在下让人送你们回去。”
金玖早就拨出几个人跟着林安儿,这些人武功高强,做事也算稳妥。只是今天这件事,林安儿不想让金玖知道,一早就把那几个人支开,只带着玉娘和两个丫头来到这里。
既然乔禹要派人送她们回去,林安儿也不客气,和乔禹告辞,便动身回城,那几名军士换了便衣,一直将她们送到金家老号,这才离去。
前几日西郊皇园大火,在城外练兵的骁勇侯便得到密旨,令他的人严格注意进京车马,以防反贼有所行动。那场大火虽然只是烧死一位怀着龙胎的妃子,但那位妃子本是崇文帝的新宠,崇文帝原是陪她一起在西园小住,那夜首辅和次辅因一份奏折争论不休,连夜去西园找崇文帝,崇文帝便让他们在花厅候着,他一身便装只带着随身太监从后殿走过来。没想到他刚到花厅门口,后殿便是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崇文帝下令封锁消息,只说是西园因天干物燥突发大火,并未提及当日他就在西园,且若没有首辅和次辅的突发事件,他可能也已龙驭殡天。
林安儿并不知道这件事的详情,但她却猜到大火和那五车火药十有*和反贼有关系。
林小姑娘生平只认识一个反贼,那就是吴皇子。上次从端木瞳那里,她已经知道吴皇子东山再起,且在北地创建长天教,已有上万信徒。
这件事既然把金家卷进来了,金玖的事就是她的事,林家和金家又是姻亲,火药是林家扣下的,东西却是金家的,若是林钧不能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就没有办法向崇文帝交待,到时朝中有人添添油加加醋,林家和金家的谋反之罪就跑不了。
她觉得吧,她都能想到的事情,三堂兄肯定也已经想到了,所以她便来了。只有她才知道吴皇子有多缺钱,在吴皇子眼中,她林安儿就是钱,只要抓住她,就能从林家和金家刮到银子,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那张藏宝图。让她当诱饵,吴皇子说不定会上钩呢。
这件事她可不能让金玖知道,否则他肯定把自己关起来,他又不是没关过。
板儿说大少正和三老太爷谈事呢,林安儿没让他去通报,自己去了旁边的一间屋子,那是金玖特意给她准备的,有一阵子金玖走到哪里也会带着她,女眷不方便见外男,但腾了间屋子给她。
已是初夏,雕花窗子打开着,窗外有几棵槐树,还有些未落的槐花挂在树上,一串串的,清香阵阵。
“小姐,玉娘多问一句,你今日去见军营,可是侯府有何事?”
林安儿和乔禹说话时,让玉娘和两个丫头都避到数丈之外,因此玉娘并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虽然明知小姐不想让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