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为了自己,林家的这位九小姐,也并非完全是枚棋子,至少在金玖心里,这枚棋子非常重要。
狭小的车厢内只有三个人,随从和丫鬟们都在其他两驾马车上。
林安儿虽然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可这两人说的每一个字,她声声入耳。间谍不能有片刻松懈,即使她现在困得眼皮都在打架,可还是强撑着偷听他们说话,并非是她敬业,而是她对这位孔七公子灰常灰常有兴趣。
两年前在祠堂外面,孔七曾经鞭策过她,象是成年人对成年人那样和她说过话。
第一次有人没有把她当成小孩子,即使她当时只有五六岁。
又是一阵睡意涌上来,脑袋里像是有一大堆小飞虫打着转儿,林安儿的眼睛再也睁不开,靠在金玖的臂弯里睡着了。
她还很小,即使当着孔七,金玖也不用避讳,他拉过车座上的薄毯盖在林安儿身上,三月里的天气还有些微寒,小孩子睡觉时最是容易感染风寒。
孔七无声地笑了,他忽然挺同情金玖的,娶个养媳妇也真是不容易,不但要把媳妇养大,还要照顾她的起居。
“听说她过门时只有两岁,该不会还在尿床吧?”
金玖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他对那时的林安儿并不熟悉,甚至没有抱过她,两三岁的小孩子整日哭哭啼啼,远不如后来的小胖丫头可爱。
……
第五十四章通房丫头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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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处农庄据京城不足百里,有良田五百亩,还有果园和鱼塘。
这里是金炳文生母高氏夫人的陪嫁,庄子上有几位高氏从娘家带来的家生子,几十年过去,这些人早已在此处落地生根,他们将庄子管理得泼水不进,金老太太掌管金家后,虽然接管金玖的财产,但高氏夫人的这处庄子,她却无法插手。
别的地方大多都已被金老太太母子淘成空壳,唯独这里丝毫未变。
这也是金玖选择这里的原因,两年前他拿回自己的财产,暗地里便和这里的管事通了消息,他是高氏夫人留在世上唯一的后人,庄子里的人不认金老太太,却要认他为主人。
农庄是高氏夫人的陪嫁,多年来一直延用旧名,就叫高家庄。
管事也姓高,名叫高义,自幼在庄子长大,祖父和父亲就是前前任和前任管事,他是第三代。
金玖一行到了庄子,高义立刻让所有人封口,无论谁来打探,都不能说出主子的情况。
次日,一顶青布小轿抬进高家庄,轿子里坐的并非孔毓涵口中的神医,而是孔家的一位老嬷嬷肖妈妈。
当然,金老太太派来打探的人并没有看到肖妈妈从轿子里走出来,只能透过半遮的轿帘依稀看到里面是一年纪不轻的女子。
直至此时,所有人全都到齐了,孔毓涵并没有走,而是请人帮他收拾了一处房间,在这里小住。
林安儿很兴奋,在京城住久了,她非常想念乡间的生活。高家庄附近只有一处土包一样的小山。那山很矮,一盏茶的功夫就能爬上去,可她还是挺开心的。她是太想太想家了。
春日的山坡上桃红粉白,绿草茵茵。早上下起了小雨,雨丝细如牛毛,若有若无,把树叶冲洗得鲜鲜亮亮。
金玖被林安儿硬拽着出来踏青,没想到孔毓涵也跟着一起来了。
三个人都没有打伞。朦朦胧胧的细雨中。原本柔媚清新的山色多了几分空灵。踏在潮湿的石阶上,感受着湿湿凉凉的空气,年轻的心出随着变得静谧。
“金哥哥。你说这山上有野味吗?”
家乡的山里有野兔、山鸡,还有野猪呢,爹爹在家时,常常会带着她和哥哥去打猎,哥哥还捉小松鼠给她回来养着玩呢。
金玖摇摇头,他也只是很小时跟着父亲来过这里,但这座小山紧靠着庄子。应该不会有猛兽。
“野兔山鸡肯定是有的,那边有片林子,说不定能有松鼠。”
说这番话的不是金玖,而是孔七。他的声音并不大,在这静寂的山上,却如山谷钟声一般清越。
林安儿的兴致来了。没等孔七说完。她便拔腿向那片林子跑去,金玖回过头来。瞪了孔七一眼,我和自家娘子说话,啥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孔七仍是那个淡淡的笑容,可心里却已有些后悔,抢人话头这样没品的事,当真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做的。
林安儿在林子里真的发现了松鼠,京城附近并不寒冷,这里的松鼠同北地的不同,但和林安儿当年养的那只是一个品种,个头不大,小小的耳朵,蓬松的尾巴,灰色的毛毛,上面还有一道白痕。
只是小松鼠太灵活了,林安儿身手不错,可还是捉不到它。两年来,金玖被林安儿硬逼着也学了些拳脚,身板比以前壮实了,但捉松鼠这种技术活儿,他还真是帮不上忙。
孔七也是同样,大成重武,文士们更是仰慕魏晋风采,大多会习上一两套剑法,却也只是为了彰显名士倚剑登高台,悠悠送春目的风|骚而已。所以他和金玖一样,只能做个围观群众。
林安儿上窜下跳,从一棵树上碰到另一棵,有几次就要够到小松鼠的尾巴,可还是被它逃脱了。
那日他们在林子里待了大半日,雨早就停了,雨后的落日依旧红得深烈,庄子里升起炊烟,三个人这才下山。
林安儿累得气喘吁吁,还是两手空空,可还是兴致勃勃。没有捉到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