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医术高明,小的佩服。”白紫嫣顺着拍了拍马屁,将夏太医逗得一阵嘚瑟。而后,话锋微转,疑惑发问,“只是不知,为何楚王被医治了那么久,却还是没有成效?”
太医捏着一撮胡须摸了又摸,斟酌回应,“我只是医者,并非仙人。能医病,却不能医心。”
白紫嫣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苏明逃避到这般地步,真的一点都不愿面对?心底完全拒绝再度清醒?
“疯病不似你的刀伤,能对症下药!心病还需心药医,非草药能解决!”夏太医侃侃解释,“脑子出了问题,讲好治也好治,只要病人想明白,便会水到渠成……”
☆、探视
过得月余,白紫嫣已基本恢复,能活动自如,再不用经历那些吃喝拉撒皆需人照料的尴尬。这一日,刚食过一张煎饼,便有奴仆通告,襄王前来探望。她一阵欣喜,正茶足饭饱缺个人聊天,苏泽来得正是时候。
苏泽疾步走近,“三哥说你伤了,但又不许我来探。说是你动弹不得,十分不便。”他自择了张凳子坐下,“问了三哥几回,终于同意我今个来瞧瞧。如今怎样,还好么?”
对于苏恒将她当做麻雀般圈养的举动,她也很是无奈。别说苏泽见自己一面挺难,就是自个出外溜达溜达也必得他同意。白紫嫣苦笑,“死不了!且算因祸得福,因着有伤,所以一直不用劳作,日子清闲得很。”
“说得三哥像平日里总爱欺负你。”因为自小相熟,苏泽也不拘谨,径直微撩开她的衣袖,匆匆打量了会她臂上已开始掉疤的伤口,“若真觉得痛时,就哼两声,别像个女侠似的,什么都忍着。”
白紫嫣半扬嘴角微笑,“待我伤口长好了,又是条好汉。倒是你,如今还流连酒/色?虽没伤,老是半颓不颓的,也不大好。”
“嫣儿,有些事……”苏泽欲说些什么,好似又不知从何开口,生生将话断了。
白紫嫣见他还是不想谈及自身,也不好多勉强,只能挪开话题,“对了,我总是忘了问,你妹妹静安呢?”
“你都这副模样了,还操心闲事?”
白紫嫣皱眉,“怎么说话呢!我关心你妹妹,竟是闲事?”
“没!只是,不想你太费心。”苏泽缓缓道,“静安接连失父失母,大约心中不好受,便做道姑去了。如今,道号至善。”
“啊!?”白紫嫣想过静安己嫁人生子,再不济,最多在皇陵尽孝守墓,可如何能去做道姑?为了追仙问道,还是不愿理会世事?无论哪种因由,都不适合一个妙龄姑娘吧!?
苏泽倒没觉得多大不妥的神色,“也许哪一日,我看破红尘,剃度做和尚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紫嫣给彼此倒了杯茶,实话点评,“做和尚没酒喝,没姑娘陪,你不嫌难受?”
“你将自己整得这般惨,难道不嫌难受?”苏泽终于忍不住开口教育,“在太后面前,忍一忍不行么?示弱求饶,又不会少二两肉。倒是硬碰硬,将自己伤成这幅模样,就舒服了?”
白紫嫣无话可驳,若当时求一求太后,下场真不会这么惨吗?她心中没有答案,但就算仅微小的机会,她也应该尝试一番。为何那时要如此倔强?
苏泽续续道,“你回到三哥身边,就是为了令他更痛苦?太后身边那么多侍卫,你应该能预估一旦对抗,怎么可能全身而退?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她含着一丝心虚,“当然不是!”
苏泽一吐为快,稍稍平复了心情,“我方才说重了,你别太往心里去。”他还是忍不住语重心长道,“嫣儿,如果你死了,三哥会很痛的,甚至……”他不想给她压力,言语断在喉头,留下轻微的叹息。
白紫嫣微动手指,翻着茶盖玩弄。他痛?因为她被他母亲害了,所以有些感伤吧?就像当年,得知父亲要与他对立,其实她也真的很痛很无奈。为什么事情会成为当下的境况?她很茫然,“阿泽,长大了便会有好多烦恼,如果永远是小时候的欢乐时光,该多好!”
“哪里还回得去,我们都已长大。”苏泽盯着她,感慨,“嫣儿,我变了,你也变了。无论如何,再回不去了。当下,我们处事待人应该要更成熟理智才对。你首先得保护自己,才能保护别人。如果还有下次,记得想想身旁关心你的人……”
白紫嫣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活着。以后再遇上这种情况,跪一跪求一求,怎么也不会硬碰硬了。”
“但愿如此吧!”
两人说了会话,苏泽便借故有事离开。白紫嫣将他讲过的话又想了许久,愈想愈累。如果再有一次选择,她真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太后求饶?还是坚持以暴制暴?其实,她没有答案。
又过了几日,莫梨也前来探望。白紫嫣匆匆穿戴好,提起精神,让表面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后,方才与其相见。
莫梨惯爱笑,且笑得真诚,“许久没见姐姐了,想念得紧。姐姐,为何最近都没去看楚王?”
白紫嫣随意扯了个借口,“近来,主子吩咐的活计太多,所以挺忙!”
莫梨面上的笑容逐渐消散,带着一丝担忧一丝疑惑,“前些日子,听闻太后宫里出现刺客,尔后姐姐又没再来。所以,我很害怕姐姐也受了什么牵连呢!”
“怎么会!我还从没见过太后呢!”白紫嫣本欲多讲几句谎言盖过,但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楚王居住的听风阁,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