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张衡亭面无表情的向张太老爷行了一礼。
“哼。”张老太爷看着那张死人脸,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去会情郎,居然也没有和他透露一下,见都不让见,真是太不孝顺了。
虽然生气,但该问的还是要问的。张老太爷见张衡亭不说话,尴尬的咳了咳:“那贾家的庶子就那么好?非他不可了?”
想到贾环,张衡亭嘴角弯了弯,没有犹豫的说道:“孙儿知道这是不孝。但,孙儿是真的把逸致放在心上了。”
张老太爷看着那张肖似自己年轻时的脸,心里忽然笑开了。想了半响,张老太爷抬起头,紧紧盯着张衡亭:“你不后悔?”
“不,绝不。”张衡亭果断回道。早在自己喜欢环儿的时候不就下过决定了么,即便为世人不容又如何。
张老太爷似乎预料到了这个场面,听到这个回答也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又说道:“跟我来。”说着,带着张衡亭进了书房的一道暗门。
看着暗室里空空如也,张衡亭皱了皱眉,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张老太爷后面。
张老太爷上前又打开一道石壁,只见里面皆是张家历代祖先的牌位,张衡亭的心沉了下来。
“看着咱们家的先祖。”张老太爷严肃的说道:“我们张家,历朝历代皆是文官,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功高震主。”
张老太爷听到答案,眯了眯眼睛:“是啊,功高震主,所以四大国公的后人都长歪了。太上皇看着那些后人长歪,却没有处置。当今却又不一样,只怕是要重新洗牌了。”说着,又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纵容你么?”
听言,张衡亭抿了抿嘴没有回答,可心里却有些忐忑。
“呵呵。”张太老爷很了解这个孙子,并没有在意,自顾自说道:“你一落地,你祖母就很是喜欢。后又一直纵容你,等你大一些了,却忽然变的不爱说话,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本想早几年给你定个亲事,你却出了京城躲了去。好在你祖母还能最后见你一面,不然…我就是怎么也不会答应你。”
一口气说了这么些话,张老太爷觉的有些费劲了,人老了,怕是不中用咯。看着自己孙子那副木头样,叹了口气,带着幽怨的眼神看了张衡亭一眼才继续说道:“后来,你又要为你祖母守孝,这婚事便也耽搁了下来。本以为,出了孝就好了,你小子倒是会找借口,一守就是守了五年。看在你祖母的份上,这事儿我也不计较了。如今你都二十有五了,莫不是还想打着光棍一辈子?”
“祖父。”
“行了,你也别和我说。好男风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你也不能光棍一辈子吧?你娘要是知道了,你想怎么办?你还要子嗣不要?”张老太爷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好男风,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年轻时我也不是没玩过,后来还不是娶了你祖母,不然哪里来你的老爹和现在的你。张老爷子心里嘀咕着。
这样的话,张衡亭听见也不是一次两次。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怀里以后抱的是别人。他更没想过,他和环儿要相忘于江湖。但,他却不得不考虑祖父的话,若是环儿将来娶妻生子,他又当如何,该如何自处?张衡亭好几次攥紧的手又松了开来,笑着对张老太爷说道:“环儿不负我,我也定不负他。”
看着那欠扁又刺眼的笑,张老太爷恨的牙痒痒,但却始终什么都没做:“你若是非要这般,我也是管不了的。不过,你爹娘那,我可不会帮你说话,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气哄哄的出了暗室。
祖父看似责怪,实则关心的语气,让张衡亭松了口气,只要祖父不反对,太太和老爷想来也是没办法的吧。这样想着,张衡亭心头一直压着的巨石总算松动了。
松动了,却不代表完全移走。张衡亭在细细思量对策,就听见小厮的声音:“什么事?”
“爷。是堂少爷。”小厮听着自家主子异常烦躁的声音,胆颤的回到。
“唔,快请进来吧。”张衡亭暗暗皱眉,这堂弟平时也没怎么来往,怎么…
不管张衡亭如何猜测,张旸都未进屋子便大声说道:“堂哥近来可好?”未见其人,先听齐声说的就是此时气愤的张旸了。
虽然他和张旸没什么来往,但两家的关系还不是不错的,这样想着,张衡亭也回道:“尚可。堂弟这个时辰来,可是有事?”
有事,事情可大了。没想到接一个任务,居然被撬墙脚了:“堂哥可是与贾府三公子贾环交好?”张旸毫不避讳,直接指名道姓。
张旸的指名道姓,问话的语气像是捉、j,i,an,这让张衡亭忽然警醒。无意识的打量着张旸,他怎么就忘记了呢,这个堂弟可是早早与环儿认识的。破天荒的张衡亭笑了,很是平和的问道:“是啊,堂弟说的可是逸致?我却是认识的。前些天我们还去京郊庄子狩猎。堂弟问起逸致,可是有事?不如说来与我听听,逸致的事想来我也能帮得上。”
张旸可不管谁兄谁弟,你丫的撬我墙脚本就不厚道。如今还叫的那么亲热,我都不知道环儿怎么就有表字,你就叫上了。老子跟你没完。心里气归气,但还是要保持风度的,张旸深吸了口气,扯着嘴角说道:“我竟不知环儿与堂兄是相识的,真是惭愧。不过,环儿却没和我提起。”
环儿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所以才没跟我提起。听着话里的意思,张衡亭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