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因生不出孩子被薄情男子卖入妓院者,又多。女人完全是男人的附属品。你想想,如果女人的存在价值在于男人的附属品,甚至一句话一个眼神,该是多可悲的事儿。”
“玉花女命短,且不能诞下子嗣。留在玉花是她们最好的选择,所以谁都不会想。”
“就无例外?”
“有例外。”略顿,碧落又道:“以往亦有玉花女与人私通归俗。男人花言巧语的把她骗走,隔几年却以她未诞下子嗣而将其驱逐家门。……最终,她还是回到玉花安身了。”
“所以说,玉花最厌烦的是捉握不住的情爱。”说罢,碧落别有深意的瞧着她。“少主是楼主所出,亦是玉花未来楼主,所以楼主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不受困于情爱,寻思着把少主养的fēng_liú些,便可躲过那扰人的劫难。”
“不过,到姑娘身上,倒是失策了些。”
碧落淡摇头,这等容易撩拨的姑娘,她少主脑子的哪根弦断了,单纯而不谙世事的姑娘,可是以往她少主嘴里谈着的痴笨之人啊。
她脸微红,自是没看到碧落的表情。
教她奇怪的是,容七似乎从未提过他父亲,而玉花楼对容七之父似乎都避之不谈。
“我在玉花多日,可为何不见容七的父亲?”
“姑娘。”碧落一把捂住她的嘴。“此话可不能再乱说了。”
碧落淡瞥四周,瞧四下无人,便松了手,只是告诫无忧,别在玉花提及容七之父。
无忧以是容七之父早年逝世,倒是脸有哀色,为方才之事抱歉。
光影微暗,碧落收起伞放置软榻旁边,忽然道。
“少主的爹没死,只是离开楼主与少主了。”
像是回忆,碧落与她讲了些玉花楼之事,关于容七的爹娘。
碧落比殷灵素同岁,比殷灵九小十岁,从小一直是照顾殷灵素,与殷灵九并无多少了解,碧落记得是八月,来自青城山的一封信,让殷灵九出了玉花去往渝州青城山,说是看望明明该死去却莫名其妙活过来的师姐。
殷灵九这一去便是一年,一年间除了早期书信时,再无殷灵九的消息。
而出楼打探的玉花弟子去往青城山时,却听闻青城山的道观被人血洗灭门,少府主下落不明,再之后坊间传闻青城山有异象出现,有人见到道人羽化成仙等等。
之后,殷灵九回至玉花楼,还有一位英俊的男子。
男子姓张,殷灵九说是她夫君,玉花本就不拘世俗,况是楼主认定的男人,谁也没有异议,就这样男人便在落霞楼住下了。
“当时,我们又不知晓他是谁,只是好心好意的待他。如今再回忆起,碧落仍是心悸。“他确实生的俊,但有时却无缘无故的静思,看看天空看看水,然后告诉我们,我们何时会死怎么死……甚至还说灵素姐迟早会犯下大错。”
那段时候,被男子言中的事情接连印证,玉花楼人心惶惶。
一直包容的殷灵九终于爆发,在玉花盛典上赶走了男子,而在场的玉花女都知道,她们敬重的楼主内心会多痛苦,男子走后不久,殷灵九查出自个儿已有身孕,不久便生下容七。
碧落仍记得,容七出生之时,一封来自未知的信送至玉花楼。
那封信被交到殷灵九手里,谁也不知信里写了什么,只是殷灵九看了,脸上的笑容凝了,随即便撕了信,昭告玉花楼,刚生下的孩子姓殷,是未来的玉花楼主。
“算是又过几年,那男子忽然伤痕累累的回到玉花楼,在玉花楼休养几月后,又如来时的忽然,悄悄离开。之后,就再没回来过……”
男子离开的原因,谁亦不知。
“或是楼主思恋,男子走后不久,她便在小渚上种满桃花,每至桃花盛开的季节,楼主便会到那里休养半月,久而久之,桃花遍渚,就成了玉花美景,为了与江湖搞关系,每年都会邀请武林世家的大小姐前来小渚赏花,后来干脆就称呼小渚为桃花渡了。”
“桃花渡……”
之前,她明明听八姝讲过,却不知为何听碧落再谈,脑子疼的紧。
好多好多人影儿在她脑海里飘荡,灼热感始终存在于她每一寸的肌肤处,似如火烧。
碧落见状,担忧不已,连连问道。“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无忧头疼的紧,全然听不到碧落的话,脑子里只剩下桃花渡三字。
她死扯着碧落的衣袖,颤声道。“我要去桃花渡……”
见她脸色惨白,碧落怎可让她再去桃花渡,但她却很是冷静的出奇,执意要去桃花渡。
“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碧落不忍,遂领五姝去往桃花渡,出玉花,行长舟,行去几里。
终行至渡口,五姝便泊了岸,下了船,跟在无忧身后,怕有意外。
渡口早已破败不堪,渚上残垣断壁,桃树枯死,满目萧然,未有一丝生气。
无忧咳声问道。“这便是桃花渡?”渚上一丝生气也未有。
“曾是。”碧落点头。“大火后,就再无人过来。”
桃花渡口,她记得,也知晓……她曾来过此地,甚至不止她一人。
无忧问。“桃花渡口,是随便可进的吗?”
“并不。”随来的碧落道。“桃花渡与紫荆渚都曾是玉花两大渡口,闲杂人等不能进入。”略顿了顿,碧落道:“只是有段时间,桃花渡口成岭南之色,许多人都想看桃花。楼主为了拉好关系,曾允许过江湖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