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淡着笑,连哄带骗的把哭唧唧的小青黛领出去。
哭唧唧的青黛走后,厅内的药童如释重负的吐口气。
“你啊。”屏风后有女人轻笑,不过却不是之前的。“看把小青黛吓的。”
之前的女人,就是碧江渚的女主人,沉水香。
她的手搭在女人的脉上,把过之后,就给她写了一纸药方。
“羽姐姐,回蜀后,按这药方调养,你的疼症就会清了。”
百里羽接过药方,把药方交给朝彩,将她打发出去。
朝彩走后,百里羽长叹气。
沉水香不解,询问道:“姐姐在蜀,可是遇到了难处?”
百里羽淡摇头,心神不定。
“那是因何?”沉水香又问。
百里羽抬眸,瞧着沉水香沉默些,良久,才缓出口。“近些日子,我又梦到了她。”
沉水香神色一凝。
正在此时,方才哭唧唧的小青黛又哭唧唧的跑进来,直接的跑到屏风处,抱住沉水香。
沉水香不知所措,小青黛哭咽着,眼泪鼻涕的往沉水香水蓝色衣衫上抹去,哽咽的说些什么好可怜啊,师傅一定要救救他之类的。
小青黛还带有奶音,沉水香听不懂,只好问随后赶来的白芷。“这是怎么了?”
白芷一脸尴尬。“是有人求医,小师妹看他可怜就哭了。”
沉水香倒是忘了这小青黛的习性,便帮青黛顺顺气,温和道。“既是求医,师傅哪能袖手旁观呢。”说罢便起身,朝白芷道:“把求医者请进来,我来看看是何情况。”
可白芷倒是支支吾吾的了。
“怎么还不去?”沉水香生疑。
白芷脸色惨白,一下子跪在地上。“来求医者,是玉花少楼主,殷容七。”她眼瞥着厅内身袭紫衣的姑娘,颤道。“他来,是为他妻子。”
顿时,紫衣姑娘手里的竹筐,落地。
听到殷容七之名,沉水香脸色冷起,只说了俩字。
“不见。”
听言,小青黛哇哇的又哭起来。
感受到师傅的怒气,白芷仍是把话带给沉水香。
“殷容七说,师傅你必须见他一面,不然……不然会……”
“不然如何?”
白芷淡摇头,缓道。“他说你会后悔。”
随之抬眸,又看看一旁的百里羽。
又说道。“同行而来的,还有闻人家的姑娘,闻人静。”
听到闻人静,百里羽的脸色明显不悦。
☆、百里遗女
闻人静没想到,会在楚江渚附近遇到容七。
上次她逃婚,在江湖中闹了不小的动静,如她所意料,她与百里寒的婚约推迟了。
逃婚是她任性了些,但她不能就这么把自己交代给百里寒,虽然百里寒事事对她好,宠着她惯着她,甚至没有江湖世家子弟的浪荡,也没去过烟花柳巷。
但她就是对百里寒没什么感觉。
所以,在逃婚后,她又一次的离家出走了。
她哥被各种事务缠身,所以也没空管她,她整日里结交江湖侠士,乐的快活。
这天,她又驾船行在楚江支流,无意间看到小舟,以是哪位侠士前来诗酒年华,便跟近过去,哪知却是遇到了容七,那日的容七,是她见过最为狼狈的。
素日洁净的衣裳沾染斑驳血迹,看不出他平日的潇洒fēng_liú。
她与容七打招呼,容七没多应,只是想借她的船一用,她当然应允。
容七与号称是他师弟的易归人上了她的船,她自然没忽略,容七以真气所渡的言无忧。
闻人静想问到底发生何事,易归人却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话,因有了船舱,所以到楚江渚时,并不是很晚,但守门的药童,听到容七的身份,态度坚决。
他们道。“师傅说了,殷姓者不救。”
殷姓者不救,是沉水香前辈最遵守的诺言,她随百里寒曾在此小住几日,所以晓得沉水香的性子,她说不救的人,就是把她杀了也都不会救。
她觉的沉水香性格古怪,那时百里寒曾告诉她,沉水香之所因此,是另有缘由。
见容七眼神骇人,闻人静立马朝药童道:“就与沉前辈说,是闻人山庄的闻人静同行前来,求她见一面。”
药童为难,这时恰从里面走来哭唧唧的小小药童,还有位随行的医婢。
“小青黛。”闻人静立马认出小小药童,把她喊到身边说了个大概,又拜托医婢白芷要把话传到沉水香那里,白芷甚是为难。
“就与沉前辈说。”容七此时开口。“她不来,会后悔。”
白芷听了,脸微凝,闻人静立马打圆场才骗白芷回去。
小青黛与白芷走后,闻人静更是不明白容七的突然转变是为什么。
这么冷漠,不像是她认识的容七。
雨一直下着,淋在他身上,血晕染在他衣袍上,易归人撑着伞为他怀里的无忧遮雨。
不知怎的,闻人静莫名的有些嫉妒,不为什么。
过了段时间,容七等待的耐心快要磨完时,楚江渚里终于有了动静,三两医婢将门扉打开,身袭水蓝色衣衫的沉水香走了出来。
白衣为底,外罩水蓝色薄纱,衬得身材高挑很多,走起路来甚是轻盈。
只是她的脸,准确说是她的左眼,被几道繁复的花纹所覆盖,青紫色的花纹在那张原本就平淡的容貌里更显诡异。
“你就是殷容七?”沉水香问。
容七点头。“正是在下。”
“我知道你。”沉水香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