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随心放荡了些。总觉得,任何事情,怎会有我容七所摆不平的。”
“包括你,我都认为,是理所应当。”容七心底始终有些歉意,趁着此间,也一并说了。“我知道你是位好姑娘,心善人美,也知我做事混账太过任性了些。”
“我很抱歉,在江南的不告而别。”
紫瑶微怔,有些怀疑眼前的容七,并非当初那位fēng_liú至极的潇洒公子。
当初她去往江南采药,因是容七,她违背师命在江南逗留数日,甚至起了与他私奔的念想,但他的不辞而别却着实将她打到现实之中,最后还是白芷在江南找到了她。
回到楚北渚后,她就发誓要让容七尝尝这般痛苦,让他求死不能,所以指引他去了无忧谷,但她心底仍旧是放不下的,给了他辟邪之物,可待她知晓他是为另外的姑娘求医,甚不惜惹怒师傅时,紫瑶还是为他求情。
她心底有气,而这气恨却因他轻而易举的“抱歉”烟消云散。
紫瑶不敢言语,她怕自个儿言语,会控制不住心绪,闹出事端。
略静了静,她道。“殷相公,你好生歇息,紫瑶先退下了。”
他张口欲语,却没再说什么,总觉得欠她什么。
紫瑶要走,恰好遇到易归人推门而来。
未等易归人踏入门槛,屋里的容七立马出声。
声嗓甚是焦急。“无忧怎么了。”
未走太远的紫瑶听到,这心又有些郁闷。
言无忧……据说是他带回玉花的姑娘,紫瑶略摇头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便去往药庐。
再说易归人,他才进门,就被容七的问题绕的头疼,遂回答道。“沉前辈答应救无忧,就一定会救。更何况,现下楚北渚的所有药童都候在药庐,师兄你就放宽心吧。”
只是听易归人说,容七并不能完全放心。
他连问。“药庐那里可又有新消息?无忧究竟如何了?还有,我要待在这里什么时候?”
“药庐没甚消息,沉前辈正在医治无忧。”易归人一一回答他。“至于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这事需要沉前辈说话。”
听此,容七稍安下心来。
一口气说的舌燥,易归人甩容七一记白眼。“师兄,你还记得我往这里跑了多少次吗?”随后伸出十指,夸张道。“十次都不止了啊!”
容七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
随后,容七又走至窗边,仍望着远处雨幕。
连跑了十趟,易归人说什么也得歇息,遂问容七。
“为何你提百里大小姐,沉前辈就答应救无忧姑娘。”
容七并未接话,临窗而立,依然望着远处。
淡出声。“你知道素问阁么?”
提素问阁,易归人甚是后怕,试探道:“你说的可是,以嗜童子血出名的素问阁?”
“正是。”容七目线未移,解释道。“当时素问阁幕后的肮脏之事,并未被人揭露。素问阁在江湖上也算是能数上名的,素问大夫又伪善的紧,所以骗了很多贫苦孩子入阁,当做药引以炼丹药。若不是柳云书坊揭露,素问阁的秘密怕是不能被人所知。”
易归人不明白。“这与百里大小姐有何关系?”
“当初与柳云坊联手灭掉素问阁的……正是百里大小姐。”
“可她一介女流之辈,怎能扳倒素问阁?”
“她自然有办法。”他眼眸略沉,细细说来。“先由柳云撰写文章揭露素问阁罪行,再纠集所有受害者去素问阁示威施以压力,趁素问大夫分神之际,便又联合素问阁所有仇敌灭杀素问阁,解救了那些孩子。”
“师兄,你的意思是……”
容七点头。“沉水香,是当初百里大小姐救下来的孩子之一。而且,这楚北渚……”容七又放远目线。“是百里大小姐所赠。”
“她早于十四年前失踪于蜀,除却百里世家,沉水香应是最想要得到她消息的人。”
易归人对那位大小姐有了好奇心。“所以,这位大小姐,现在何处?”
哪知容七却摇摇头。“我也不知。”
“你不知道?!”易归人惊愕,声音不知高出几个调。“师兄,你不知道你就和沉水香说你知道大小姐的消息?!”意识到自个儿声调过大,易归人吓得一溜烟的跑至他跟前。“那沉水香知道你姓殷就厌烦至极,若再知晓你欺她骗她,师兄你这不是找死吗?”
易归人说的,容七又何曾没考虑过。
只是……他瞧着雨幕。
道出一句话。“无忧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易归人哀叹声,倒是沉默。
半晌,易归人才道:“可你考虑过闻人静吗?”闻人静对他师兄用情,他能看出来。
“沉水香不会动她。”
“你怎知沉前辈如何想的,就这么肯定?”
“她是百里寒的未婚妻,念在百里世家的面子上,沉水香不会动她。你又是师傅的小弟子,沉水香念在师傅一面,也不会动你。能动的人……只有我而已。”说到最后,容七淡着笑。“于我来说,算是不错的了。”
“师兄。”易归人有些不懂。“你时常与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处处cǎi_huā处处草。可现在,你听听你自己的话,什么叫对你来说不错的了。”
“归人。”目线稍移,他垂首。“若真有一死,我想等无忧醒来……然后,娶她。”
窗外阴雨又大了些,他耳边尽是雨落声,整个人都似融在那阴雨里。
瞧着容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