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隅,”我还闭着眼,
“来王府几年了?”
“不知道。”
“哪儿的人?”
“不知道。”
“家里还有人吗?”
“不知道。”
他问老子就答,是不知道。可显然,小王爷生气了,一下子拽起我,“我问你,你都不知道?”
“是不知道。”老子这要死不活的样儿可不是装的,习享是个倔驴子也是个赖皮,任何人把老子搞毛了,老子不怕死的犟劲就会上了脸,
他阴鸷地盯了老子半天,说实话,这确实不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该有的表情,看来着实是老子刚才天真了把,这种人,会那么单纯?
松开手他推开我,象丢弃一个不要的玩具,他在床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我,然后转身走下床,全身赤裸,腿间还有艳红的血渍,
哼!还不是被老子玩?我讥笑地抽动了下唇,又闭上眼。还好,习宠就在附近,死期临近时,也好找着拉他一块儿。
女人只有在照镜子的时候才会使用出全部的注意力。老子也是女人,可以盯着镜子坐一上午不嫌累。
镜子里的脸蛋儿确实是十五六岁时的习享。老子曾经顶着这张脸蹲在局子里糊弄过所有的条子,“那小丫头这水灵,是不是抓错了?”向阳他们恨地直咬牙,就是老子“一备齐”领他们搁这儿蹲着的,到头来,老子嫌疑最小?呵呵,就得亏这张脸。
其实,这张脸抽起烟来那个狠,喝起酒来那个匪,骂起人来那个粗----啧啧,难怪玷污了他习家的“百年气质”。
说起烟酒,老子的馋劲又勾了起来。我烟瘾很大,差不多一天得一盒,人说,“一等公民抽中华,你想干啥就干啥;二等公民抽红塔山,小车接送上下班;三等公民抽三个五,吃喝嫖赌带跳舞;四等公民抽红双喜,吃喝消费靠自己。”老子一直是“底层劳动人民”,红双喜不离身!
习惯地又去捞荷包,才发现这碍人的长衫长袖哪里来的荷包?真的有点烦躁起来,真是越想越想抽----
“诶,出来!”
门突然被推开。还是初来的那个小屋子,老子这几天一直还是住这儿,那个小王爷也没有把我怎么着,照样甩这儿不管不问,老子落得自在,反正一日三餐按时供着,老子饿不死。不过,今天这突然是干什么,又是四个太监一脸死了祖宗地站在门口,
老子正被烟瘾折磨的都要抓耳挠腮了,现在有个事分个心也好,管它是好是坏哩!
跟出去,空气里的竹香到还是让我心情沉静了些。又是七拐八拐,到了个小侧门,门外一辆还算精致的马车,帘子一掀,我看见习宠在上面朝我招手。老子跳着就钻了进去。
“去哪儿,”
“宫里。”
正在打量车内的我一下子望向他,他正揉着眉心好象很疲倦,“那个皇帝催了我几次要我回宫,今天好容易等到那个小王爷不在府里,好把你弄出来---”他撑着脸望向我,这动作很诱人,他一身青白的白袍,却是完全现代人的坐姿,“你和那个小男孩上床了?”
我蜷起身子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窝着,不耐烦地瞄他一眼,“别搞地象个爸爸一样和我说话好不好,是老子把他办了!”
他“哧”一下笑起来,又把脸埋进双手里,声音闷闷地传来,“你到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老子坏水一下子冒出来,拢着袖子蹭到他面前,“诶,习宠,没有那个是不是蛮不习惯,”
“是的,”我没料到他到真回答了,声音还在掌心里,老子笑得更灿烂了,
“那不是上厕所都不方便,现在长个什么样,我能不能看看---”脸蛋一下子被他双手夹住,变成个猪脸,只见他咬着牙说,“你哥哥变太监你蛮高兴?”老子用变相的猪脸笑脸回答了他。
没有再给他发飙的机会,这时,外面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福公公,到了。”
“换上吧,”他递给我一套太监衣裳,我接过就开始换上,“你到想得周到,”我笑地嘲弄,
“是外面那小太监想的周到,看来这是常事儿,”他说地也嘲弄,
“常事儿?往这里送黄花大闺女是给那皇帝老儿当老鸨,还是自己享用?---”邪笑着就跟着他身后下了车,一到外面也没多看,跟着那些小太监学低眉顺眼的模样,
一路走进去,宫殿当然是辉煌巍峨的,可老子一不是乡下人,二不是古迹爱好者,没多大兴趣,到是沿路那些宫人们的神情态度到值得玩味儿,“福公公,”一个个千恭万顺谨慎小心的模样,和王府那些个宫人的情况差不多,好象真的都挺怕这个福公公,---呵,习宠到底上了个什么妖精身上?
“师父,您老人家回来了,”迎上来的这位一脸谄媚,相貌其实清秀,可那极尽狗腿的模样糟蹋了那幅好模样,衣着和一般小太监有异,看来是个品级较高的奴才,
习宠只是将手搭在他伸过来的双手上,瞟他一眼,脸色平淡地继续往前走,那奴才搀扶着他讨好地直说,“您老人家可回来了,皇上都快发火了,成日里念叨您怎么还不回来--”
“发火了吗,”突然停住脚步,习宠脸色平淡,可盯着旁边那奴才就让人感觉晦默难测,把那奴才盯地眼神一缩,连连摇头,“没,没呢,皇上怎么会发火,他极念着您都来不及呢---”习宠满意地移过眼去,继续往前走。旁边那奴才再不敢吭声。
啧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