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其实十分西氏,但来中国之后他一直标榜自己是半个中国人,取中文名字、坚持说话不夹杂英文、吃中餐用筷子……有时候甚至还练毛笔字。但尤文溪并不觉得他这些行为难能可贵,只觉得这人造作过头,装逼成瘾。
她冲魏筹笑了笑:“怎么是你来接我?”
魏筹也露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来:“我刚好在家,来接你不是我身为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吗,所以我来了。”
结婚三个月尤文溪也不爱与这人打交道,原因就是这人太虚伪。但她有自己的相处之道,面对虚伪的人她只会更虚伪。
其实对于看不惯的人,尤文溪会把他们分为三类,一类是视若无睹,一类是可以一聊,一类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之前的徐漆属于第二类,魏筹在这里是最后一类,最高级。
尤文溪笑道:“辛苦你了,白天工作那么忙,晚上我还给你添麻烦。”
“你是我妻子,为你效劳是应该的,怎么能说是麻烦。”魏筹微笑道。
尤文溪牙酸道:“我只是心疼你。”
魏筹露出一个感动的表情,终于走近,在尤文溪额头上亲了一口:“谢谢体谅亲爱的。”
尤文溪瞪“!”
魏筹又退开一步,仿佛没看到尤文溪一脸难以下咽的表情,伸手笑问道:“需要我帮忙吗亲爱的?”
尤文溪露出一个笑来,殊不知难看地像要吃人:“是的,可以请你扶我一下吗?”
魏筹笑意不变:“我觉得可能我抱你会更好一点,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尤文溪心里冷笑,面上笑容却纯真如同少女,仿佛真的在心疼丈夫:“不必了,我比较重,你工作一天辛苦了,我不想给你增添负担,你扶我也是一样的。”
魏筹对此倒是没多作纠缠,耸了耸肩,道:“那好吧,虽然我觉得白天的工作并不算累,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扶住尤文溪,俩人一起走了两步。尤文溪脚上不得劲,不由自主地往魏筹身上倒。
魏筹显然回来挺久了,头发温顺地遮住额头,西装换成了休闲装,身上有极淡的香水味。
死骚包!尤文溪努力迈稳步子。
魏筹突然停了下来。
尤文溪差点以为他听到了自己的心声,抬头看过去时,眼里除了茫然还有点心虚。
魏筹略觉奇怪,只当作没发现,他郑重道:“不然我背你吧,你这样走很容易再伤到脚。”
尤文溪看一眼停在不远处的车,心里觉得很无力:“没关系,只有一点点远了,你扶着我走过去就可以了。”
他妈还不如管家来呢,浪费这么多时间虚与委蛇。
魏筹略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好吧,我们慢点。”他说着伸出手直接揽住了尤文溪的肩,“这样你可以走的更稳一点,不介意吧?”
尤文溪将嘴角扯到十五度,露出一个浅笑,像一个即将爆炸的机器人般机械地摇了摇头。
魏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半抱着尤文溪上了车。
第3章前因
3、前因
魏筹是她丈夫,嫁给他,是为了应付尤文溪说一不二的铁腕母亲。尤文溪28岁这年,以前只是偶尔催一催婚事的尤母突然急了起来,相亲这个话题成了餐桌上的必添佐料。尤文溪每次回家都要惨遭荼毒。
尤母全名朱华,女强人,娘家背景强大。嫁给尤文溪父亲尤宝钢的第二年白手起家开了家木业公司,专做家具,五年后成功将公司经营上市。尤文溪出生那年朱华接手娘家的时信集团,并将华城木业并入时信旗下的另一家木业公司。而时信集团是桐城数一数二的企业,涉及商业地产、服务业、木业等等领域。
有着这样强大的家业,朱华并不需要尤文溪为家庭作出任何牺牲,因此不存在联姻一说。朱华催女儿婚事,单纯是担心尤文溪将不婚主义践行到底。
她不反对女儿特立独行地去当老师,反正有她和尤宝钢罩着,怎么也吃不了亏,纯当她是闹着玩的。但婚姻大事怎么能像工作一样儿戏。工作不好随时可以换,爱情与婚姻却是关乎一生幸福的事。家里可以给尤文溪提供优越的物质条件,却没办法帮她避开这个世界对于未婚女人的恶意。
催得多了朱华这么精明的人自然看出了女儿的不耐烦,但她不过歇了三天就直接给女儿找了个男人回来。
这个男人就是魏筹。
朱华对尤文溪介绍魏筹时是这样说的。
父母都是医生,家庭背景简单,常年生活在国外,魏筹这次回国,打算定居国内,尤文溪嫁过去,不用担心婆媳矛盾。魏筹本人,青年才俊,万中挑一,曾在华尔街开风投公司、成立对冲基金,他投资公司时曾与朱华有过交手,朱华对他手段赞不绝口。而对冲基金收取2.5的年费和25的年度净利润等大胆之举,让他在华尔街有小尹坎之称。魏筹这次来中国,除了祖籍在这也是受一家连续三年亏损的上市服装公司邀约,担当首席执行官,临危受命。朱华也不要求一定得门当户对,毕竟既要家世匹配又要年龄相当的对象,估计翻遍桐城也找不出来几个。只要有能力有才干,最重要的是对尤文溪有心,家世背景也没那么重要。
尤文溪对此不置一词,很长时间她都觉得魏筹不过是个凤凰男。
来尤家的时候魏筹西装革履道貌岸然,和尤文溪相对而坐,彼此都严阵以待,西餐礼仪精细到将牛排切块的大小、端酒杯时手指弯曲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