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车声如雷,从东边的宣室殿重重地轧了过来,带起飞溅的冰雪。一路上众人都一个个地跪下,阿寄躲到了人群后面,也是一样地行礼。
顾真是很喜欢听人对他叩头称万岁的,而且越响亮越好,越恭敬越好。宫里也就时兴起来这样的礼数,见了皇帝,便都生怕落于人后地大声喊:“陛下长生无极!陛下千秋万岁!”
顾真靠在软榻上挨个地听了过去,忽然感知到什么,目光一凝,回头便看到一个默不作声的女子。
他示意车仆停下,将手头的熏炉径自扔了出去,“哐”地一声正正砸在那女子身边,散出一地的香灰来。
“你,”他冷冷地道,“怎么不说话?”
阿寄蹙了蹙眉,熏炉扔过来的时候她没有躲避,只是磕了一个头。
“回陛下,”一旁的张迎不得不道,“这位奴婢是不会说话的,是个哑的……”
“你闭嘴。”
阿寄抬起脸时,顾真一下子笑出了声,“朕道是谁,原来是你。”
阿寄咬住了唇。
顾真摆摆手道:“今日你们冲撞了朕,朕便看在齐王的面子上,不予计较了。不过你要记住,这是你欠了朕的。”
阿寄又叩下头去。这一次,她始终俯伏于地,直到顾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