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仪心慌地叫道:「沈大夫,您快过来看看娘娘,娘娘晕了!」
沈琼玉疾步而来,与江行瑞及静儿擦身而过,自然也瞧见了静儿的孕肚,听见了静儿的呻吟。但她无暇顾及他们,立即蹲跪在行歌身边,伸出三指按住了行歌的脉搏,这脉象越跳,她的眉头蹙得更深。
「立刻送娘娘回g!」沈琼玉抬起头扬声叫道。
「但…我们这软轿…」甯字辈太监为难地看了一眼昏迷的娘娘,如何乘轿?
「这…」
沈琼玉立即明白如今昏迷的太子妃无法乘轿,若让人再回g备车辇,耗费时间,怕是来了也进不了这迴情况危及,只能抬人回去吗?可是她们没想到情况如此糟糕,没有备抬人的板子啊!若要人揹太子妃回g,太子妃的身分尊贵又有身孕,眼前这些甯字辈太监真敢揹太子妃回g吗?
江行瑞忽然弯下身,对甯仪说道:「放手,让我来。」语毕,动手便打算一把横抱起行歌。
「瑞王殿下…这…这不妥,男女有别…且娘娘是太子妃,是您的嫂子…」甯仪赶忙阻止。
江行瑞瞪了甯仪一眼,气得说了一句:「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你们这些人真是迂腐!」
沈琼玉看着江行瑞举止唐突,但却正气凛然,有些讶异,但却更有着欣赏。g中男女之防严格异常,难得有人胆敢打破礼制。
此时江行瑞肃穆地扫了她一眼说道:「沈大夫,请你随后跟上!」
甯字辈见状也跟着江行瑞身后,举步离开。
「等…等…」静儿唤了一声,虚弱叫道:「我的腰好疼…我怀有太子子嗣,你们也带我回东g…」
这下不仅甯字辈傻眼,连江行瑞也让她这句话震了震,顿住脚步。
「我有证据我怀有太子子嗣…若你们任由…我在这出事,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你们的…」静儿话说得断断续续,但双眼瞪着江行瑞,眸光中有着威胁与怨愤,神情肯定,不容拒绝。
江行瑞与静儿对视一会,分不清静儿话中真假。六哥何许人物?没听过他沉溺女色,只听过奉侍姬与太子妃。如今冒出了个怀孕的女人,坚称怀有太子子嗣,难道真是六哥…
方才他推了那女人一把,害她撞上栏杆,若她真有太子子嗣,六哥不知道会怎幺跟他急?且就算是妾身未明,有了子嗣,也不能丢她在这儿。
权宜之下,江行瑞只好开口命令甯字辈太监:「让她乘轿回东g!」随即抱起了昏厥的行歌往东g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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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歌与宁仪转过头,瞧来人竟是静儿与小梨,尤其是瞟见静儿大腹便便的模样,有些诧异。她们知道静儿怀有契王子嗣,四个多月身孕,肚子已显,看起来却像是怀胎六七个月的大小。行歌有孕三个月余,小腹还是平坦一片。
行歌强忍身体不适,虚弱地摆了手:「免礼。」虽想问问她近来可好,但现在她真没有气力这幺做。
静儿与小梨见太子妃除了这句话没有其他表示,交换了眼神。
宁仪见状问道:「静侍婢,若无其他事,就退下吧。娘娘眼下身体不适,恐怕无法与你叙旧。」
静儿瞥了眼宁离,眼中写满了你凭什幺发话的鄙夷情绪。宁仪看了心中冷笑,g中太多这些受宠、怀了皇子子嗣或皇嗣便以为自己是凤凰的女子,g本不需与之有任何交集。太子妃才是她职责所在,可不能出一点闪失。
「请娘娘救我!」静儿忽然朝行歌跪下,拉住行歌的裙襬凄声大喊。
行歌被她这幺大的动作唬了一下,下腹燥动更甚,皱着眉,倚着回廊柱,轻喘着。宁仪赶紧挡在行歌身前,喝道:「大胆!还不快快放开娘娘!若惊动胎气你该当何罪!?」
静儿松了手,抬头瞅着行歌哭道:「娘娘!救我!您也有孕在身,应该会懂得我的感受!」
静儿的哭叫声尖锐,弄得原本身体微恙的行歌更加头疼,太阳x突突跳着,蹙眉更深,扶着栏杆缓缓说道:「何事不能找契王或契王妃商量?」
「娘娘,我这事不能找他们商量!若让契王知道此事,我会没命!」静儿哭得凄切,彷佛受到莫大委屈。
「什幺事这幺严重…」行歌一手扶额,倚着栏杆坐下,她的身体好重,双腿如灌铅,怕是不能再走。
「娘娘…静儿是契王的侍婢,即便有什幺是在寿宴承恩,怀孕四个月余,看起来却是六个月余。难道在她仍在北香榭黯然神伤时,行风却和其他女人欢好快活?
难怪,静儿让他遣回六局,却没她因媚药事件杖毙,原来是,他的私心。
还有,那日与行风纵欢时,他对她说:「不要再和静儿碰面。我怕你受伤害。」
他,心虚,是吗?
怕她发现他与静儿之间不清不楚吗?
因为承诺了她一王无二妃,所以抛弃了所有露水姻缘吗?
可是,现在已经不再是她与他之间的事了。
一旦有了孩子,世界就变了。
两人的世界开始流转着,随着时间流逝,生命诞生,就不再只是两人世界。
只是,这孩子不是她孕育的,是其他女人孕育的,那样的世界,会不会,太复杂?
他,口口声声许下了承诺。却与其他女人共赴云雨,还让人怀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