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成为生魂!而摆在那些生魂面前的又是三条路,一是被我们鬼差发现重新勾来,二是完成新一轮的还魂或串魂,三是执念又回来了,再次化成厉鬼…”
…
鬼差们的课程还在继续,而司命此前已寻到了阿梨,她甚至成了他的娘子,她不曾离开他,而他为何起了执念呢?难道是她的徒儿丝毫不曾在意他么?还是不甘心就那样意想不到地死去
其实神的肉身并没有多强大,强大的是他的灵魂。以神的灵魂附在肉身上,中了毒,根本不会轻易死掉。而司命的肉身因为有了阿梨这个凡人的灵魂,二者的切合只是一个凡人。就如说书人一般,他就那样被她害得毒发身亡了!而阿梨的游离生魂串回了自己真正肉身上,她却没办法弄清楚那是怎样一回事!
如今,司命已飘过三天三夜,未曾被黑白无常察觉,更没有被那些法力愈发低微的鬼差发现,他甚至成了法力高强到难以想象的厉鬼。
此刻夜色阴森无比,正是厉鬼法力高强到巅峰的时刻,在毫不费力地探测到她的所在时,便飞也似地赶了去…
小时候,阿梨不听话的时候,娘亲总是用妖魔鬼怪来吓唬她。阿梨此前最怕妖怪了,而与师父相处了那么多时日,原来妖怪也不过如是!可她没有想过,如若师父变成了鬼,那该如何是好呢?
遥想当初师父的大手拉着她的小手,带着她踏着“一团妖气”,不肖半日,便到了南华山。她虽战战兢兢地害怕极了他那妖力,却莫名其妙地并不那么痛苦!
而这一次,南华山的路那样难找,崎岖艰险而又渺茫,她觉得好生痛苦,痛苦地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走着走着,她也不知怎的,面前无甚阻碍,竟被蓦得绊倒,害得她像前滚了几滚。左右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树枝刮到了他的衣襟。
阿梨除了快要没有力气,也并不觉得疼。她只是毫无知觉的爬到司命的身边,将树枝从他肩头慢慢扯了下来。
只是,见他衣襟下的肌肤竟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她想去自己的口袋里寻一方娟帕,便摸了摸,可摸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包扎的。她颇有些六神无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又哭了起来…
她坐在地上哭了好一阵子,哭累了,便又睁开朦胧的泪眼。她下意识地再次望他,却征楞了起来。末了,她觉得自己是不很荒唐,便嗡声道,“原来师父还没有流血,那徒儿快些走,师父你再忍一会儿,到了山上,就有东西包扎了…”
就那样,她拖着他,继续向前行去。一个娇小的女子拖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躯体,一路跌跌撞撞,总免不了接二连三地绊倒。而每一次被绊倒,他的身上就又被刮出一道伤痕。
每刮破一处,她便要大哭一场,而见血却还没有流出来,她又收了哭声,试着加把劲,再向前走…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她本就找不到路,夜色中,眼睛又肿得辩不清方向。
跌倒的时候,虽不觉得疼,却不知为何艰难地爬起来后,视线也随之愈发模糊…
直到她又一次跌倒,彻底看不清了,当眼前再也没有了光亮,她便什么也感知不到了…
☆、心有余悸
当阿梨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床上,周围漆黑一片,不知此处是何地?也不知师父在哪里?
她想要再次爬起来去找,可用了几次力,都瘫软地跌了回去,“师父,你在哪啊?徒儿动不了,好怕啊…”
“师父…”
阿梨喊了一会,她方意识到她的嗓子已哑得不像样子,是此前被她自己哭得,那呼唤的声音其实微不可闻…
她想,这样的声音,即便师父妖法很厉害的时候,也听不到,更何况,现在的他需要回洞去修炼呢!
对了,师父要修炼,不能再耽搁了!阿梨使尽全力挣扎,四肢终于勉强伸开,她虽爬了起来,却不受控制的从床上掉了下去。
这一次,她昏迷了好久,发生了好多她不知道的事…
包括她如何被奋采所救,暂时安置在客栈,包括司医神君与阿萝如何寻到她!也包括奋采向司医神君含含糊糊地说明了一切,却只字未提自己的身份,也不曾说那毒因他而起…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他的娘亲,她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与奋采有着莫大的干系。他看着她那个样子,不内疚是不可能的,只有暂且不提那些纠葛,待到以后再伺机行事!
司命的肉身因被司医神君喂下一颗丹药,且放在南华山的冰床上,也不会有什么变故…
搁下司医神君如何为司命哀痛不提,且说当阿梨又一次醒来时,竟得了一种怪病…
她白日里会呆呆地坐着失神,不言不语,无论别人与她说什么,她都不理....
到了夜里,她算是清醒了,可她却捂着胸口面色惨白不已,她躲在地上的角落,任阿萝如何劝她,她都不肯去床上睡…
她说只要她去睡,便会梦见一个可怖的白衣男子,只知他怒目狰狞,却辨不清什么模样,他会一剑一剑地刺向她,或是用刀去剜她的肉,让她受尽折磨!有时她当真疼得受不住了,但求一死!而那人却不肯让她死,只愿意她被不停地摧残下去....
司医神君说她的病在凡间叫做鬼上身,可他明知道是这样,却只顾着陷入一阵哀叹之中!
连司医神君那样最会看病的神仙都不想法子救她,她要如何是好?阿萝望着阿梨日渐憔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