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泽沉吟着,片刻,才低哑地说道:“正阳宫历来是皇帝的寝宫,代表的是皇位身份象征,他们怕我父子俩夺位,说源头来自正阳宫也是一个可能性。”
寒初蓝嗯着。
“蓝儿,你现在还觉累吗?”
这里还是不安全的,不能久留,也不能过多地谈论事情,夜千泽爱怜地轻抚着寒初蓝的脸,他那双熠熠生辉的凤眸在黑暗中,如同闪亮的黑珍珠,“在你还没有成为一流高手前,你不要再潜入皇宫去,很危险。”
寒初蓝微愣一下,夜千泽说的话和元缺说的话都一样。
这两个是对头的男人,都爱着她,关心她的话说得竟然也是一样的。
“怎么了?”
细心的夜千泽察觉到寒初蓝微微地愣了一下,他轻柔地问着。
“我在正阳宫遇到元缺了。”
寒初蓝没有隐瞒,也不想隐瞒。
夫妻之间,有些事可以隐瞒,有些事一定要坦诚,免得引起误会。
“嗯。”
夜千泽对此没有任何的意外。
拉起寒初蓝的手,夜千泽淡淡地说道:“少帝要请求他带着虎符和诏书赶到宜州等地,调兵遣将以解夷山之危,他和我一样,都是明天就离京,他今天晚上会进宫很正常。”只是没有想到那般的凑巧让他遇到了寒初蓝。
此刻他能明白寒初蓝为什么能从正阳宫逃出来了,原来是遇着了元缺,也怪不得正阳宫的守卫都退出了外面。
“他没有为难你吧。”
这句话问得有点多余,夜千泽还问了。
寒初蓝摇了摇头,“承蒙他高抬贵手,我又欠他一个大人情了。”
夜千泽拉着她转身,一边慢慢地融入黑暗之中,一边轻轻地说道:“如果有一天,是他输了,就用你欠他的人情来换他一条人命吧。”
也就是说,这皇权之争,如果元缺输了,夜千泽可以看在他救过爱妻数次的份上,饶了元缺的性命,仅是性命,至于其他,以后再作打算。
“有他这样的劲敌,真让人头痛。”
寒初蓝感叹着。
夜千泽浅浅地笑着,“如果没有他这个劲敌,我们的人生就少了很多热闹。”对元缺,他也有着欣赏,也可以说是惺惺相惜吧。
“他如果不是少帝的舅舅,不涉足这一趟浑水,只做一个行医救济的江湖郎中,那该有多好呀。”那样,他们都不用敌对了。
说句实话的,自家相公的对头却救了自己数次性命,不管是谁,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都会像寒初蓝此刻这般发出一声无奈的感叹。
造化弄人呀。
“蓝儿,没有如果,要真是有如果,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多好呀,如果他的母妃不是上官紫,如果他不是生在皇家,他们又何须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只能用来感叹,带着的都是无奈与苦涩。
“咱们可以回去了。”
夜千泽温沉地说一句,带着寒初蓝又施展轻功,往摄政王府飞奔而去。
快要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夫妻俩又双双地停了下来,淡冷地看着站在路中央的蒙面白纱女,那个有着凤眸的女子不在,并没有与白面纱女子一起来。
夜千泽微眯着凤眸,淡冷地瞟着那个白面纱女子,淡冷地说道:“姑娘,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请以真面目示人,要不是真心的,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个女子在皇宫里的时候,想过阻拦他去寻找寒初蓝,夜千泽能感受到她对寒初蓝怀着敌意。
寒初蓝在这帝都生活的时间并不长,这个女子极有可能也是宫里的人,按理说不应该与寒初蓝结下怨,那她对寒初蓝的敌意从何而来?
白面纱女子浅浅地笑着,从她微弯的眼睛来看,她笑起来的时候应该很美,寒初蓝猜测着这个蒙着白面纱的女子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听她的声音,她的年纪也不会很大,最多二十出头。
“等到可以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我自会以真面目示人。夜千泽,我可以帮你,不过我不会白白地帮你,我需要一点报酬。”
夜千泽冷冷地瞟着她,冷冷地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女子望向了寒初蓝,浅浅地笑着:“能借一步说话吗?”
夜千泽脸色更冷,就想拉住寒初蓝走,寒初蓝却扯住他,扭身望着他,轻声说道:“千泽,先和她谈一谈,看看她想要什么报酬吧,她敢拿此事来和你谈交易,代表她真的是知情人。”
夜千泽有点阴郁地望着寒初蓝,好像能猜到女子想要什么似的,“你在王府门口等我。”
寒初蓝点点头,夜千泽松开手,寒初蓝在夜千泽和蒙着白面纱的女子注视下,越过了白面纱女子,走到了王府的门前,等着夜千泽。
夜千泽站在原地,淡冷地问着:“说吧,你想要什么?”
女子还是笑,望着夜千泽的眼神有着柔情在闪烁着,面纱下的唇瓣轻轻地掀动着,低低却又清晰地传进了夜千泽的耳里:“我要你!”
夜千泽神色不变,只是冷笑着,“凭你也配!”
女子似乎有点微愠,冷哼着:“她都配,我怎么不配?夜千泽,我真的是你母妃之死唯一的完全知情者,如果你应允我的要求,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然后辅助你,也能帮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