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蓝也不是真的那么不怕死,在手上没有任何捕猎工具的前提下进入后山的山腹去,她只在后山的山脚下转悠,这样就不会遇着山里的野兽,确保自己的安全。
后山又高又陡,也很大,山脚下的树木也茂盛得很,树底下杂草丛生,不过杂草被人踩得了无生机,可以看出来后山脚下砍柴的人很多。
张家村虽然穷,却是清水县管辖下最大的村子,一共有四百多户人家,大都姓张,也有几户外姓人家,夜家便属于这个村子里的外姓人家。村里的人家有大半都是很穷很苦的,只有为数不多的生活条件过得去,生活条件最好的便要数村长那个大家庭了,村长张有财,住的是一个大大的四合院,虽然也是瓦房,却比村子里其他的瓦房要大得多。村长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家里生有男儿的,都想娶村长的女儿为妻,生有女儿的,都想把女儿嫁入村长家里,借此来改善改善自己的生活。
在后山脚下走了一圈,寒初蓝很幸运地捡到了很多被大风刮落在地上的小鸟尸体,有些已经长了不少毛,如果暴风雨晚来数天,它们都能飞离鸟窝找地方躲避暴风雨了,有些才被孵出来没多久的。每个小鸟的尸体都冷硬了,因为太小,宰起来也很困难,不过再困难寒初蓝也不能放弃,否则一家三口就要饿着肚子了。
装了半袋的小鸟尸体,寒初蓝往家里而回。
天上的太阳升得老高了,寒初蓝估算着现在的时间到了上午十点。
到家的时候,夜千泽已经在修补屋顶了。
张四因为自家婆娘昨天晚上对夜家一家三口的无礼,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正偷偷地给夜家送来了几条红薯,此刻李氏站在篱笆门前,不好意思地对张四说道:“这,怎么好意思。”说话的同时,她已经伸手去接红薯了。
人再不好意思,也抵挡不了饥渴及饥饿。
张四歉意地说着:“嫂子,真对不起,昨天晚上春花她……我已经骂过她的了。快把红薯拿去煮了吧,别让千泽饿坏了。”他又看看在屋顶上修补着空洞的夜千泽,说道:“我去帮千泽的忙吧,他每次修屋顶,都没有办法修好。”
张四说着就要去帮夜千泽的忙。
“张四!”
一声河东吼狮,接着寒初蓝便看到了四嫂黑着黄瓜脸,怒气冲冲地冲来,冲到李氏面前,一手就把张四塞给李氏的几条红薯抢了回去,冲着张四就骂着:“你这个败家的,咱们养五个孩子,都要勒紧腰带过日子,好不容易遇着一次收成好,有点余粮了,你净往外送,孩子们不用吃了吗?你的父母不用吃了吗?他们与你非亲非故的,你一颗心全都贴过来,你还要不要和我过下去!走,跟我回家去!他们有手有脚,也要饿肚子,那是活该!这个世上,被饿死的永远只有懒人!”
“他四嫂。”李氏讷讷地叫着。
四嫂冷哼地应着:“甭叫我四嫂,你们姓夜,我们姓张,不是一家人,我担当不起你这一声四嫂!”四嫂骂完后,硬是扯着要帮夜千泽修茅草屋的张四回家去,那几条红薯,张四想抢过来给李氏,四嫂一把扭住他的耳朵,扯着他就走,张四吃痛,又是个老实人,不习惯和婆娘对着干,一边哎哟哟地痛叫着,一边被婆娘扯回家去了。
李氏怔怔地看着那对夫妻走进了那间新建不久的瓦房里。
“娘,别望了,就算你望穿人家的屋子,你也吃不到他们的红薯了。”寒初蓝走过来,淡冷地说了一句。
看到刚刚那副情景,她既气宜恨。
恨婆婆和相公的不争!
“蓝儿,你回来了?泽儿说你去了后山,担心死娘了,后山野兽多,女人家从不敢单独进后山的。”李氏敛回视线,看到寒初蓝时,又眯眯地笑了起来,对于刚刚的受辱,她似乎不怎么放在心上,显得特别的能忍。
“我没事,娘,你把这些死鸟拿进去宰了,煮点汤喝,我们今天一天的粮便在这里了。”寒初蓝看了一眼在修屋顶的夜千泽,淡冷地吩咐着婆婆。在李氏欢喜地接过了布袋,打开看到里面有很多死鸟,有些还挺大的了,李氏笑得更欢了,今天又不用饿肚子了。
李氏转身进屋里去忙了。
寒初蓝走到屋前,看了一眼不知道夜千泽向谁家借来的长梯,想都不想就往上爬。
发觉了她的意图,夜千泽叫着:“蓝儿,你别上来,危险。”
寒初蓝爬上屋顶后,淡冷地看了夜千泽一眼,没有答话。
她不放心自家相公的办事能力。
夜千泽看她不理自己,也不再说话,夫妻俩默默地在屋顶上编织着茅草,寒初蓝没有搭建过茅草屋,她是看夜千泽怎么编织,她便怎么编织的。这一次,在寒初蓝的帮忙下也是在她的监督下,茅草被编织得很厚实,寒初蓝看过之后,认为比昨天之前要好很多了,她才从屋顶下来。
“小心点。”
夜千泽叮嘱着要踩着梯子下屋顶的小媳妇。
寒初蓝不理她,一步一步地往下踩着。
腹中的饥饿更甚了,抬头看着偏移过正中的太阳,寒初蓝估算着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
不知道她是不是饿得头泛晕,她脚下忽然踩空,然后整个人就从梯子上栽下去。
人影骤然一闪,快如闪电,如同鬼魅一般,寒初蓝便被那道人影抱在怀里了,寒初蓝还没有回过神来,那人影却像抱不稳似的,跌倒在地上,寒初蓝便跌压在人影的身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