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边长曦第一次主动,本是带着不知道为什么的一股怨气,一时冲动就扑上来了,但碰触到那双唇瓣,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之后,那股冲动发泄了,后知后觉又紧张起来。
呼吸相闻,好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敏感,黑暗中她接触到一双璀璨摄魂的眼睛,心跳愈发加快,在那里迟疑了一下,又低下头用自己的方式亲吻。
她是轻盈而柔软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吻,秀发抚在脸上微微酥痒,唇齿间小心翼翼溢出的甜蜜让顾叙心口胀满,又感觉不能满足,浑身的血液好像都要燥热起来。
他再也按捺不住,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在她惊愕之际,十足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动作一向是有些激烈的,侵略性极强,不知道是学不来温柔还是不能克制,不过片刻两人便气喘吁吁。他放开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大胆地将战线沿着下颚颈项往下蔓延,一只手掌更是在她衣裳下缘的细软腰际试探徘徊。
边长曦嘤咛了一声便咬紧牙根,眼底仿佛渐渐涌上一层雾气。她心头狂跳,只用鼻端呼吸几乎要有一种溺毙感。
女爱本是天道伦常,他们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这种事是迟早的,她并不排斥,更何况现在的时代也没有什么合法婚姻一说,顾叙一向尊重她,忍到现在,水到渠成,她没有理由也不想拒绝。
但就在她建设完心理,鼓足勇气准备接纳身上的人的时候,外头却传来一阵喧哗。
很响很近的喧闹,还伴有火光人多势众,边长曦顿时岔了气,顾叙又回到她耳边,喑哑地抚慰:“不理他。”
边长曦却没他这份镇定的好本事,开始心不在焉,下意识地推他,他捉住了她的手,压在枕头上,预备再做些什么,他们这里的门却被砸响:“变异兽下山了,所有人都去战斗!”
“……”
“……”
边长曦忍不住一声笑了出来,看着顾叙黑得比夜色还难看僵硬的脸,几乎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好了,快起来,一会儿人该闯进来了。”
顾叙怏怏地盯住她,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一下才肯起来,扒拉了一下头发,又看着黑漆漆的被外头火光照亮些许的狭窄屋子,恨声道:“以后我们要有自己的房子,谁都进不来,谁都打扰不到。”
“嗯嗯。”边长曦觉得这时的顾叙幼稚得有点可爱,又想到是自己先点火,闹得他现在想必是难受极了,不禁尴尬又心虚,既想顺着他说,又实在忍不住调侃,“所以为了咱们的房子,努力吧青年,现在先去打怪。”
顾大,你知道你现在很现在很像那什么不满的样子吗?
她逃跑似地到门边跟外面的人说就出去,和顾叙整理过后,顾叙又转变了容貌,这才出门。
外面都惊动了。一股股的人群被叫醒,被组织起来往山边赶,他们一出来,就看到这层楼住着的人都出来了,来叫人的那位手一挥:“女人孩子留下,其他人都跟我走!变异兽要是跑到这里来,谁都活不了在,只有在山边借着地势和陷阱才可以阻拦它们,谁都别自私逃跑。”
顾叙和边长曦对视一眼,两人都跟着走,楼下人群中还看到抱着岳天的李映红,边长曦皱皱眉,不过想到对方应该是担心还在山边的丈夫,也没想去阻止,人家的事她也不好管太多。并且其他人都离开,就他们母子两个留在这里,其实也并不安全。
跟着乱哄哄的部队来到山边,一只百来人的军队已经在这里了,和几百号普通群众在山脚上强拉着防御线,阻挡山上下来的一头头黑影,下面的机枪异能这些打得跟闪屏了一样。
边长曦看了看,那些黑影是四肢触地脖颈弯长,脖子以上乃至于脑袋都有点像蛇的东西,这是一种不但体形,连体貌都改变了的变异动物,经过无数人的战斗和探索,研究院研究推断,最后由“首都编辑部”公布,最初应该是类似熊的哺乳动物被毒蛇咬伤之后产生的变异。
这种两个种群结合之后的变异,就好像当初在苏城碰到的被草寄生的长翅膀的猪一样,既丑恶又难缠,边长曦对这种生物尤其地厌恶,前世道行浅的时候还被恶心得吃不下去饭过。
不过这种生物处晶核,尤其是高等晶核的概率比普通单纯的变异兽要高。
后面来的人群被军官和几个穿着制服吹着口哨的人要求参加战局,有几个人看了那些怪物不愿意,直接就被人家用枪杆子顶着,一个甚至被打碎了膝盖骨。
这么一震慑,其他人都不敢再反抗,愤恨惧怕或者麻木地跑过去。
顾叙脸色不大好看,边长曦却毫不意外。首都军事力量极强,比起那些个帮会之类的和人民群众,那是占有完全的主导地位的,所以管理上几乎是一种压制无情的形式。面对平民,甚至是一些帮会组织的领导者,一个军人都有天然的优越感。军队的这种地位一直能持续两三年,最后在顾叙手上消亡。然后民间基地式的,一个个城邦一般的力量体系才算真正形成。
当然了,现在行政管理的是原政府演变而来的委员会,那些人做事会好看很多,而且内城里那些领导阶层需要遮羞布,死命压榨折辱人的事比较少,坏也是坏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但在外城,人民就完全是一种低等屈辱的处境,驻守在这里的军队也更无所顾忌些。
上面的人忙着互掐,谁会跑出来关注人权?
眼看前面的人都过去,快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