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边长曦说“移情别恋”,无论是开玩笑还是说气话,顾叙当然没有不在意的道理。
他一个人在心里闷闷转了一圈,好一阵筛选,最后着恼又警醒地发现居然还真有那么几个“可疑人物”,这下那危机意识就挡也挡不住了。他忍着这许多心思,在农场里忙完,又和邱风商议半宿,敲定了许多事宜,还要整顿统计物资,因为涉及到长曦的农场秘密,他们两个带着影子等绝对心腹都是亲力亲为的,忙完都已经差不多黎明。
整装待发,他和邱风坐在灯下喝速溶劣质咖啡,犹豫了半晌他还是向邱风讨教了。
邱风向来比他心细,会钻研,当然这不是贬义词,两人又认识了十多年彼此熟悉,他又确实苦恼,请教这种问题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邱风脸色淡然又怪异地看他一眼,不知道是料到他会问,还是惊奇于他真的会这么问出口,低头喝了口咖啡,慢悠悠地说:“女孩子,自然是要多陪……”
这有啊,一路来首都不都朝夕相对?就是这几天……
“再能干也要表现出你的爱护……”
这也有吧,他一向是主张她不要太拼命的,有危险不要往上冲,交给他们这些能打能抗的,但是,好像她还是屡屡有受伤……
“要了解她,为她付出……”
顾叙凝重起来。
“还有,”邱风又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眼里闪着戏谑,“要适当。”
顾叙差点被呛死。
咖啡撒了一手,渐渐冷却,变得黏腻。他也冷静下来,细想想,可以算作的事也不是没有,甚至还有更亲密的行为,确实每次彼此都很愉快,他不是文艺青年,没有多好多精彩的措辞,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只知道更喜欢了,更亲近了。
只要想一想,就心头火热。
但那都是自然的,水到渠成,这种事怎么可以刻意而为?
确定最后不会弄成调戏吗?
耳根不自觉就烫起来了。
顾叙是个好学生,不懂就问问了就听;顾叙是个乖宝宝,吃错就改刻苦钻研。
然后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他嘴角弯着,虽然对那些个条件优良不输给自己的“可疑人物”甚是恼火,但这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果然还是要多看看长曦脸红,能脸红他就放心了。
不过她那副模样,气鼓鼓又有点羞涩,脸颊红扑扑的,眼睛黑亮黑亮……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折回去的冲动,暗自反省方才自己的表现,暗暗摇头,还是太露骨了,邱风说,要不着痕迹,不着痕迹……
“顾叙!”一个冰冷愤怒的声音把他召回现实,抬头看去,一个青年被四个眼含杀气的黑衣男人簇拥着,板着脸站在遮阳蓬边。用青年来形容这人其实不大合适,这人二十出头,面向还稍嫌稚嫩,额头上盯着一颗青春痘,虽然满眼喷火但并不能给人多少压力。
顾叙挑了挑眉:“顾夏。”
“你还好意思叫我?来了这么多天,闹腾得天翻地覆,老宅也不去一趟,先去找傅青松讨好,现在又来摆个破摊子。五哥是你打伤的吧,他做了什么你伤他那么重,就为了一个女人?他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真是好了不起啊!”
顾家年轻一辈里,顾老二两个儿子最大,其次是顾老四的长子顾优排第三,再是顾叙行四,顾准行五,眼前这个顾夏是顾优的亲弟弟,行六,顾培和顾夏同岁,但他改姓顾纯粹是跟着顾叙姓,连顾家大宅都没踏足过,外人又不知他的存在,自然不入排行。
这个排行即使在顾叙基本上脱离顾家之后,家里家外也没有改变过,所以明二会喊他顾四哥,而顾夏口中的五哥自然是顾准。
顾叙对顾夏没有偏见没有矛盾,年长这么几岁也不屑为难他,但顾夏张口便火气冲天,又提到了顾准牵扯了边长曦,他微笑不变,眼神却很快冷了下来:“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那么你可以走了。”
“你——”
顾叙冷冷一个眼神扫去,其中蕴含的杀气让顾夏震得后退半步,他的黑衣保镖往他身前一靠,把他牢牢护在身后,但面对顾叙身上的威压,四个四阶的保镖也是片刻间就脸色发白,身躯颤抖,好像下一刻就会倒下去。
周围人看了这一幕都有些震惊,闹哄哄地交头接耳起来,这些保镖刚一出现就给人很强的压力,一身黑衣满身含煞不说,眼神表情都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那种冷酷冷血,看人都跟看着蝼蚁尘埃一样,叫人见了就下意识摒弃退避。谁知道这个虽然高大,但都算不上强壮的俊美男子一出来,一个眼神就能逼得四人快支撑不住,这到底是多强横的实力啊。
大家听着四人膝盖处几乎都可以听清楚的,关节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和惨白的脸色,再看云淡风轻顾叙这眼神就完全变了。
高手啊,大大的高手啊。
都说首都里卧虎藏龙虾,但那些虎啊龙啊哪能那么容易看到,别说这还是在贫瘠混乱的外城,不成气候的小帮小队小混混倒是多。所以这乍然看到一个自然是敬畏又激动,顿时想加入这个江城集团的愿望又大了一点。
顾叙淡淡地看了看顾夏和他的保镖们,顾夏没有异能,这么跑出来肯定是自作主张,又见人群里那些目光闪烁面色有别于常人的人悄悄离开了几个,他哪里还能不明白,这顾夏是被人唆使出来当枪的。别的不说,今天他要是在这里出事,顾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才展开的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