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阳很毒,热的树上的蝉都不敢叫了,路上也甚少有行人,下午场人很少,上午倒是凉快一些,可是上午人更少啊。
为了招揽更多的人,何向东把下午场的演出时间挪到了四点开始,七点结束,七点半开始演出晚上场,只给演员半个小时的修整吃饭时间。
很辛苦,你下午场这才刚演完几场大活儿,水都还是刚刚喝上一口,这马上又要上台了。
下午五点左右,太阳都快下山了,里面已经演出一个小时了,一对夫妇领着一个小孩子走了过来。
向文社的票房很简单,就是在门口搭了一张小桌子,抽屉里面放着钱和票,陈军在这里卖票,现在这种杂物活都归他管。
这孩子倒是挺好学的,卖票的高峰期一过去,他就在门口听相声,如果有人过来买票了,他再又跑过来,他自己有个小包的,只要一离开,他肯定是要把钱和票放在包里面的,孩子管钱管的严。
“这里没人卖票的吗?”女人四处张望着问道。
陈军见来人了,赶紧匆匆从门口跑来,边跑边说:“有的,有的,我是卖票的,票钱10块钱一张,不分前后排。”
来的就是顾柏墨夫妇还有他们的孩子顾渊,顾柏墨看着陈军,眉头微皱:“怎么是个孩子在卖票啊?”
陈军赶紧跟人家解释:“演员们都在表演了,没人有时间来到、这边,所以就我来卖票了,您要几张啊?”
顾柏墨却没有陈军,反而继续问他:“你这么大的孩子还在上学吧,是里面哪个演员的亲戚,在这里帮忙吗?”
陈军道:“我没有上学了,我在这里学艺,也帮着做一些杂事。”
“学艺?”顾柏墨眉头当时就皱起来了,又问:“你师承何人啊?”
陈军道:“何向东。”
顾柏墨转头看了自己妻子一眼,又回头看着陈军,皱眉问道:“这何向东也没多大吧,他就收徒了?”
陈军疑惑地看着顾柏墨,反问道:“您认识我师父?”
顾柏墨的爱人赶紧对陈军说道:“给我们来几张票吧,两个大人一个孩子,有小孩票吗?”
陈军道:“没有,我们是两张大人票赠送一张儿童票。”
“好,给你二十。”里面拿出二十块给了陈军,然后从他手里接过票来,带着孩子,拉着自己老公进场了。
向文社的票其实很简答,就是把白纸裁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儿,然后在上面写几排几号位,这剧场以前是小电影院,这样写找座位比较容易。
往里面走的时候,顾柏墨嘴里还在咕哝:“不会真的是童子军吧?”
三人走了进去,三百来人的座位只来了四十来个人,坐的稀稀落落的,都是集中在前面两三排,后面基本上就没人了。
“唉……”见到这样的场景,顾柏墨顿时就很失望了,就这么几个观众还怎么卖钱啊,一天的票钱除了房租和饭钱,应该就不剩什么了吧,自己还要养家糊口,又怎么可能来说相声啊?
顾柏墨的爱人抓紧了自己老公的手,见到这样的场景,说不失望是假的。
顾柏墨手上稍稍用力,对自己爱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算了,就当是来听一场相声吧。”
他爱人也只能是默默点了点头。
几人也没按照票上面的座位坐,反正剧场里面空的很,他们就在中间排里面找了三个位子坐下来。
这一场是郭庆的,郭庆唱的大段的快板。又是一张年轻的脸庞,顾柏墨本来还有些失望的,但是没听几句,他的眉头就挑起来了。
他转过头对自己爱人很惊讶地说道:“这个年轻人的快板功夫很深厚啊。”
顾柏墨的爱人看着突然兴奋起来的老公,也是无奈一笑,这还没说相声,只是听一场就这么兴奋,真让你上台说你还不得上天啊?
只是可惜啊。
快板唱完,底下那些观众大声鼓掌叫好,来的都是熟人,能这么大热天跑出来支持的都是向文社的忠实粉丝,跟后台这些演员很熟悉。
喊什么的都有:“郭翻译,再来一个。”
“郭翻译,脱一个。”
……
郭庆因为之前在抗日剧里面演过一集梳着中分头的汉奸翻译,何向东就老是在段子里面调侃他,尊称他为郭翻译,再然后观众也跟着喊了,郭庆是欲哭无泪啊。
郭庆也没马上走,也在跟这些观众闹,他拿着快板的手上下挥了挥,对这些人喷道:“别闹,你们可没给脱衣服的钱啊?”
“加钱,我们加钱。”
郭庆也乐了:“行啊,来啊,你上来啊。”
“你下来啊。”
“来来来,你上来脱啊。”
“那我真的来了啊。”
见真的有人往台上跑,郭庆的速度别提多快了,蹭蹭蹭一溜就跑到后台去了,现场观众都笑得停不下来了,很是欢乐。
顾柏墨的爱人也在笑,笑完看着自己老公,惊讶问道:“这相声还能这样说啊。”
顾柏墨有些感慨地点了点头,慢慢说道:“这就是园子里面的相声,很随意,台上台下就跟老朋友一样的,这样说相声的肯定感觉很好。”
接下来的那场就是何向东和张文海的,两人一出来,现在顿时掌声大作,何向东是目前向文社所有人力捧的角儿,是最受观众欢迎的。
两人一上来台,何向东就对观众笑着道:“刚刚听说有观众要看脱衣服啊?”
“噫……”观众也在起哄。
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