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也别让这个城里女人好过啊!”
她一口一个“你们城里人”,却绝口不提自己偷东西被当场抓住的事实,很懂得挑起大众同情弱势群体的心理。
自有那嫌麻烦怕惹事的乘客替她开脱,“哎呀我说小姑娘,丢了的东西找回来么就好了,和这种没文化没素质的乡下人计较没意思的。”有中年阿姨出声劝道。
“就是啊!大家还要上班,教训她一顿她以后就老实了。”上班族也发表意见。
女贼断断续续地哭着,一边试图从惟希手里脱身,一边趁机觑视惟希的反应。
可惜惟希并不是心慈手软没见过市面的小姑娘,围观者的言论只不过令她轻声嗤笑。这时恰好地铁到站,她攥紧了小偷的手腕,将女偷儿拽出车厢。有几个虽然丢了东西,到底还是找回来了,因怕迟到不想走流程的乘客嘟嘟囔囔地嫌惟希多管闲事,倒是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小伙,跟在惟希身后下了车,“我不赶时间,我陪你去派.出.所,我可以为你作证。”
惟希朝青年微笑致意,“如此,麻烦你了。”
利落的都会女郎押着个瘦瘦小小怀抱婴儿的妇女出现在早高峰时间段的地铁站内,不多时便引起工作人员注意,很快有轨道交通站务员过来询问情况。惟希简单说明情况,站务员即刻用对讲机联系主管,又引导他们到办公室。没隔多久,就有穿制.服的民.警前来,将三人并一个婴儿带回金融开发区派.出.所录口供做进一步调查取证。
一副惯偷做派的女贼被民.警带走了,留下惟希和眼镜青年在办公室里做笔录。惟希对事情经过的描述简洁明了,眼镜青年听得连连点头,“我可以作证,她说的都是真的,有录像为证。”
负责做笔录的小民.警一听有录像,那真是不能更好了!千言万语,不如一段录像更能说明问题。忙教两人签字后,领着眼镜青年去拷贝录像了。此间已没有惟希什么事,她和派.出.所内的民警打过招呼,挎上背包走出办公室,准备继续搭地铁上班。从大厅出来,迎面就碰上刚自警.车上下来的陆骥。
陆骥穿着干净笔挺的制服,干净无垢的白色由他穿来,格外清爽,肩章上的橄榄枝和一颗四角星花在晨光中闪闪夺目。
陆骥一抬头,也看见穿着纯棉白衬衫,藏青色窄腿裤,配一双米色浅口平底芭蕾舞鞋的惟希,颇有些意外。
“惟希?”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这两年来他刻意留给彼此空间,希望时间可以冷却流言,不让彼此的感情因外来因素而受到影响,终至无可收拾的地步。
惟希朝他点点头,不打算停下来多耽搁,“我来做个笔录。你忙,回头再聊。”
陆骥仔细看了她一眼,见她浑不似苦主的样子,再一想她的身手,不由得默默在心里替惹她出手的人点了个蜡,忍住笑,“又见义勇为了?”
“抓了个小偷。”惟希言简意赅。
“要去上班?我送你。”陆骥不想错过这大好机会,他有太多话想同惟希说,却又千头万绪,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惟希看到陆骥身后两个同行的警.察脸上力持镇定,眼里却掩饰不住的好奇,婉言拒绝,“我上班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走过去也不用太久。你公事要紧,以后有机会再聊。”
说罢挎着黑色大包脚步轻捷地下了台阶,穿过派.出.所人来人往的大厅,向外走去。
陆骥凝视她灵动的背影,清早的阳光仿佛为她周身笼上一层金色的薄纱,他想抓住她的背影,她却似指尖的流沙。有太多太多往日的回忆随着她的一步步远去,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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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希挎着背包走进大厦,门口的小保安煞是稀奇地看了一眼大堂里挂着的电子钟,“迟到了啊,徐小姐。”
惟希假装沉重地点了点头。
小保安有些同情地跑过去替她按电梯,“正好停在一楼,徐小姐赶快!”整幢大楼的人都晓得盛世人寿保险迟到的员工每天中午集体在开放式的接待厅做十个俯卧撑,一边做一边嘴里还要大声说:我以后再也不迟到了!也算是这座商务楼内的一处风景,导致中午总有人慕名到盛世的楼层去参观。
惟希读懂小保安的表情,笑一笑,赶紧迈步进了电梯。她倒是不怕做俯卧撑的,以前读警.校的时候,稍有一点未能达到教官要求,俯卧撑算什么?冰天雪地里罚做一百个前扑都是温柔的了。
等进了办公室,唐心简直似见了救星:“快快快!小会议室里大中小三档头都到了,集合调查员开会呢!老白已经问过我三五次你到了没有!”
她一边说,一边将会议记录本连同钢笔一道塞进惟希手里,“小会议室!”
惟希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小会议室。
小小一间会议室,已经或坐或站挤满了人。白成濬瞥见徒弟进来,使个眼风给惟希,示意她低调一点,万勿引起大老板的注意。惟希识趣地躲进站在门边的大块头的阴影里。大块头斜了她一眼,往外挪出半步,彻底将她挡在自己宽厚的背脊后。
盛世人寿的大老板姚军是一位转业军.人,至今仍保留着在部.队当.兵时的铁血作风,迟到罚做俯卧撑就是他定下的规矩。他嗓音浑厚低沉,但嗓门却很大,讲话时不必用扩音器,铿锵有力的男中音在小会议室里荡起阵阵回声。
“……骗保的情况有所上升,甚至发展到有组织地杀害在外打工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