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结束,我们才可以分开。贴近沃尔特的每一秒,都是那么难捱。我甚至屏住自己的呼吸,尽可能使自己呼出的空气不要喷向他的方向。我难以想象,自自己身体里呼出的气体再被他吸入进身体里。我甚至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我们的第一支舞。因为彼此的紧张,我倒跳的像是刚学会的样子。跳舞结束时,我才发现我把他的军装都抓皱了。还好,他不知道。
沃尔特很明显也有些不知所措,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我不敢多看他,只是却能用自己的触觉感觉听觉视觉一切感官都感知到他的存在、他的一举一动。
这天晚上的我们都不在状态。却为了保持正常,而频频的的饮着杯中的酒,使自己冷静一下,沉稳一下,殊不知,酒精却更催人心跳如鼓,紧张兴奋。
我后悔答应沃尔特的邀请。可世界上本没有后悔药,事情一经发展,自然就顺直往前,不会再回到原点。
我不知道今晚是否是我们之间关系的一种催化剂。如果以前我可以大方的和沃尔特交流,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自己会沉醉其中,愈陷愈深,最后无法自拔。现在我还可以用自己的理智来控制自己的行为。当人失去控制时,谁会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我后悔自己的心软。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我一定要切记切记!
第14章躲雨
舞会后我一直躲着沃尔特。七月下旬,我放暑假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尽管我不想见沃尔特,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害怕见,但我还是要做好碧塔的家庭教师。好在,沃尔特的部队取消了休假,他一次也没回来过。我如释重负,却又有些失落。我居然想见他。这人啊,多么的矛盾体。再理智的生物,也还是有感性的羁绊。平时没有感觉,回到了这个充斥着他的气味他的身影的家中后,会发现,思念如线一般将我缠绕。他在做什么?他会想我吗?随即我又否定自己,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想我呢;接着又唾弃自己,安颜啊安颜,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9月1日,德国入侵波兰。当天十点,希特勒就向国会宣布了这一消息。当我从广播里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了。德国开始了他的进攻!
很显然,沃尔特也是参加了这场战争。从他妈妈的兴奋中就能感觉到,他们多么以此为光荣。
9月3日由于德国没有回复英法两国的最后通牒,英法两国相继对德国宣战。
9月16日,本来该一年一度的慕尼黑啤酒节却因为战争而没有开办。而第二天,苏联也入侵了波兰。我忽然想起了卡廷惨案。那也应该是发生在这之后的事了。波兰的优秀军人、知识分子、律师等等,凡是各界的杰出代表、年轻有为的俊才都被屠杀了,苏联人在二战后将这件事情安到了德国纳粹的头上。却没有人为德国人说句话。因为德国人作恶多端,所以不差这一件;因为德国人罪有应得,所以没有人替他伸张正义。这就是二战后德国人的命运。不属于他们的罪行,他们也要背负。他们是否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呢?尽管啤酒节没有开办,但是各大酒馆里却依然有不少喝啤酒的人,只是少了许多年轻的身影。他们都在一线战场上侵略着别的国家,却成为了啤酒桌上的谈资。
10月6日,波兰战役结束。波兰被苏德占领。沃尔特也回来了。当时,我已开学。却被同学兼好友缇娜怂恿去了皇家啤酒屋。说实话这家酒吧比较贵,对于我们两个勤工俭学的学生来讲,有些奢侈,不过,生在乱世,难得一次破费也不是不可以,以后,可能就没有什么安稳生活了,食物也会开始紧缺,啤酒更会成为奢侈。我们想尝尝有名的hb啤酒,我本想两人点一杯,因为这里一杯是一公升,但缇娜坚决要各点一杯。鉴于两个女生一人一杯啤酒,却没有下酒菜,自然有那热心肠的男士来为我们买单。缇娜也随即和那男士聊天。
酒馆里来了些军人。短暂战役结束,自然有些人是会回来,有些人继续坚守。我不喜欢酒馆里搭讪的这些人,扭头看向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没有雨打在窗户上的那种啪啪的声音,但细雨润无声,蒙蒙细雨更能进入人的心扉。进入第二学年的我已经开始实习,由于成绩优异,加上导师的推荐,我现在在海德堡大学综合医院一面实习一面完成我的毕业论文。明年的七月,我就可以毕业了。战火依然会燃烧着,燃烧至全球,少有不被牵扯进来的国家。40年的7月,我能回国吗?
“安?!”
我回头看去,居然是沃尔特!
很显然,他瘦了,也黑了。我心绪复杂的隔着人群望着他。不知是欣喜多一些还是苦恼多一些。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沃尔特穿过人群走过来。
“安,这位是?”缇娜问道。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缇娜·马克,我的同学。这位是沃尔特·冯·勃登、上尉。”几个月没见,沃尔特已经荣升上尉了,我从他的领章上看出来。战争果然是男人建功立业的好地方。
“你好。真没想到,安会认识这么英俊的军官,还出身贵族。”缇娜朝我挤了挤眼睛。我却不明所以,不知她又歪想到哪里去了。
“你好,马克小姐。”沃尔特脚后跟一碰行了个礼,“看来安从来没和您说起过我。”沃尔特看我一眼。
“我猜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