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我大胆建议,学校对我们几个外地的老师,能准许给一到两天的公假,就当是探亲假。我相信在座的当地老师也能够体会我们的心情。
丁春秋忽然出其不意地鼓起掌来。
啪啪啪,很响。然后有人迟疑了一下,也鼓起掌来。最后,大家都鼓起掌来。
我说,当然这是一个建议。需要领导和全体老师共同商议通过。事实上后来我还争取了两天的考试假
总务有些坐立不安。说,这些事情都是下学期才讨论的事情。天气这么冷,要不大家先这样吧。
但是大家反而把眼睛看着我,而不是主持会议的校长。
我理解大家已经把我当枪使了,但是既然枪子已经出膛,收回,不过徒惹笑话罢了。革命就该坚持到底。
所以我接着问第二个问题:教导,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教导很老实,没有意识到已经入套,而是很恳切地说:杨老师,不用用请教,你们年轻人比我们老一辈懂得多,我们应该请教你。
郑中机居然插了一句:互相学习吧。
我接着说:改卷是你安排的吧?
教导说,是。
我说,你相信我们老师的水平吧?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用人是合适的吧?
教导说,大家的水平当然是极高的。
这时候,我看到林平知开始也绷紧了脸,忍不住在椅子上扭了一下。
我说,既然这样,课任老师是不是可以修改批改老师判卷?
教导语塞,看住郑中机,林平知就在郑中机身边,当然也被看到。
郑中机说,关于这些改卷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我对数学不是很懂。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说,但两位老师的我是知道的,确实有误判。
我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查一下,同一个老师既然在同一道题上,可以误判,那我也有权力怀疑我的学生是受到误判的。我们不能欺骗学生,用低分打击他们的学习积极性。
我的话依然很平静,虽然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无耻了。
会场一时非常非常的安静。
是的,我没有战友。我是刺头。但是我一定要让人们知道,我懒懒散散,不计较,可以,但不要以为我就是软柿子。
人是有惯性的,你这次捏了我,下次,我必然还会被你捏的。
郑中机说,这样吧,卷子密封签已经贴上了。要不就给你平均奖。怎样,他回头看总务。
总务很不高兴,说,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摇摇头说,我只是要争得一个公平,钱是什么?没什么意思。我只不过希望大家知道,我杨坚冰不是真正最差的人。并且,我希望大家都不至于重蹈我的覆辙。
最后,我漫不经心地说,我昨天在学区看到一个通知,说各校财务要公开,要集体审帐。过10人以上的必须选出民主小组代表审帐。我是新老师,根据我的理解,我们是必须选代表审帐的,是不是?我可不可以在审帐结果公布之后,才去领我应得的一份,这样,我才能安心,不至于怀疑我的钱的正义性。
这话一说出来,果然很多老师互相对视,互相探询。好像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似的。这其中竟然包括教导,他问,校长,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