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朴实的,满脸是太阳光紫外线下的黑色的中年妇女,正抱着一床白色的被子站在厢房门口。她的脚下,居然没穿袜子,只是一双拖鞋。
她讨好地看着林玉如。
林玉如一把抢过她的被子,说,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进入我的房间,不要穿鞋进入我的房间,会脏死的。
然后她把被子扔在床上。
我匆忙扫过一眼,看到了镜框,吉他,床边靠着一黑一白两双靴子。好像有书,但墙上写着很臭美的一对字:
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字笔致娇弱,是欧体的,但显着媚气,好像讨好谁,又像孤芳自赏。
我偷偷问杨文光,那老女人是谁。
他说,是她妈妈啊。
我愣了一下。
再回到茶桌边,任是开水再烫,终是无法产生热度了。
三杯后,我提出要走。
杨文光显然不舍,说,叫几个人来打牌吧。
后来我们就上了车,杨文光开车,我坐中间,林玉如坐后面,她采取侧坐的姿势,我们开向镇上。
但是路不平,摩托车蹦蹦跳跳的。没多远,林玉如就大呼小叫。只好下来,说她也要横跨坐。但是她要我们先坐好,不能看她怎么坐。
这个女人真笨了,忘记了摩托车是有后视镜的。
她双手提着裙子,更正一下,只是及膝的裙,算不得长裙,然后张开双腿,努了一把力,坐了上来。
也没看到什么好东西。
车子颠着继续上路。
她在我身后,不知是不是惯性,胸口在我后背一蹭一蹭的。
那种带着坚硬的摩擦,在后背上形成一个敏感区域。
我觉得我的胯下硬了以前。
要命的是我也是贴近了杨文光,所以这种感觉,他自然是知道的。
果然在镇上一家门口停下的时候,他趁着林玉如上去叫“大琴,小琴”的当儿,偷偷问:是不是很硬,是不是很爽。
我拍了他一下,故意装作很陶醉,说,硬是很爽。
我们彼此坏笑了一下。
我怀疑今天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出门,看到的都是冷冰冰的人。
出来迎接我们的是一个素雅的女孩子,她的长相并不精致,但是有一种从容舒缓的气质,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又文气,有和谐。
我对她一下子有了好感。所以格外看看她的装扮。
一条修长的黑色布裤,踩一双黑色的鞋子,上装是紫色的夹克,挺长的,像是风衣,里面是高领的毛衣,天蓝色。头是松松的马尾,刘海稀散在额头,有几根在脸庞边飘扬。
她说,你们来啦。小琴,她不在呢,去县城了。
林玉如倒是和她对味,说,大琴,你都不出去玩?
大琴说,有什么玩的?
然后坐在茶桌边开始泡茶。
杨文光收敛了笑容,很正式地将我介绍给她,说,这是我的同学杨坚冰,小琴的同事?
大琴只抬眼看了我一下,轻轻哦了一声。
然后就低头去泡茶了,茶冲出来才说,小琴去县城了,要不要打电话给她?
我已经是一脸疑惑,我从来没有小琴这个同事的,至少我不认识。
经过解释,我才知道不过是同一个学区,但是不同学校。
根据惯例,同学区都算是同事的,类似于远房亲戚。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三杯茶过后,杨文光又提出打牌,大琴说,我不会打呢,要不我打电话让丽环来,她比较喜欢打。
然后也没征求我们的意见就真的去叫那个丽环来了。
我只好再求救杨文光,杨文光说,丽环也是同一届的同事,不过她是另一个师范的。
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