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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只看到我的闷。
我希望可以看到我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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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期末风波1
奔波似乎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为了不至于在路上过于寒冷,我们婉谢了刘妈妈在家里吃饭的邀请,直接坐上我的摩托车回校。
路上总是要说说话的。
刘伶伶在我后面说,坚冰,其实每个人的道路不一样,你也不要太伤感。
我说,没有伤感。如果说伤感,也只是伤感人为什么要活出一口气来。随波逐流或顺其自然不是很好吗?
她说,你也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杨丽环也不是天生就是喜欢去开美容店的吧。你没看到她应酬她的客户,其实也不是很开心。
这个我倒是没注意,可能是我真的喝醉了吧。
但是她的离开我却是深知的。她甚至已经被安排好了通向领导的路——只是,她还是喜欢自己控制自己——但也许这样更加容易丧失自己——可是,毕竟是自己的选择——这样缠绕想着,觉得没意思起来。所以我只是叹了一口气。
她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对以后有什么想法?会一直坚持吗?
我不知道。
随遇而安?
嗯,就是随遇而安。
身后一片沉默。
到家的时候,妈妈自然是热情得不得了,无论如何是要煮饭的。可是刘伶伶是力辞。我也不想多呆。但是妈妈自有办法。她揭开砂锅,里面炖着一只鸭子,香气四溢。
我们只好各自喝了一碗甜香的鸭汤,还有几大块鸭肉。
在路上,她说,你妈妈很热情啊。
我说,那是对你,你知道她认为你是什么人的。
她故意糊涂:什么人?难道我很特殊吗?
我故意不说,说,是啊,可能吧。你下次回来问她吧。
哼,她捶了我一下。
车子进入美岗地界的时候,那种压抑,逼仄,还有,暗黑,突然间铺天盖地而来,我一时间觉得呼吸不畅。但我没有停下,我奋力往前。这一路的话题,就是讲讲学校其他人的故事。
别人成为我们的话题的时候,也许我们也成为别人的话题呢!
73期末风波2
学校的白炽灯有异样的温暖。
当吃过晚饭,同事们开始聚在一起打牌看电视侃大山的时候,忽然外面的世界就远远地被隔开了。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这山,自古沉默,自有能力抵抗这岁月的侵蚀和外界的冲击吧。
人散后,我坐在红红的台灯下安排明天的功课——期末到了,所有功课表被更新成复习阶段的功课,所有的课程都是语文或数学,半天,半天地进行着。
终于安排定事情,眼睛迷离涩,烧了一壶水烫脚。推开门吹着门口的冷风,精神又陡然一振,四下漆黑如墨,寂静如死。昨晚此时在何处呢?在何处呢?委实记不得了。
昨夜酒醉何处?
全校都熄灯了,全村也不见灯光——只除了我。期末了,事情又要烦乱起来了。
我揪揪头,听得水已经烧开,返身进房。
73期末风波3
第二天下午例会,除了布置复习工作之外,特意强调了几点:
第一,各种材料,包括表格,工作总结,学生的学期操作评语等等要准备开始动工,完善。
第二,还没完成的作业任务,教案任务也要及时补充完整,近期将进行检查,与奖金直接挂钩。
第三,学校将组织期末复习家访,共分三组,由郑中机,我和李银湖分别带队。具体安排如下——我念了一下名单。从假公济私的角度,三个女教师各分一组,刘伶伶自然是跟我一组,李银湖则有张玉翠一起。除此之外,跟我同组的其他几个都是本地的老师,而在校的老师则都分别跟了他们。我的理由是他们比我熟悉当地,不需要本地老师带路的。此外,每个老师配备一把手电筒,有李银湖安排。李银湖插话,问,中机,你家的店里有手电筒吗?郑中机说,有。你去看看。
天气有些偏冷,大家也就有些瑟缩。我有些机械地念着这些任务,我也知道,比起开学初,我是有那么一点厌倦和懈怠了。
郑中机咳嗽了几下,大家以为他有话说,他只挥手说,好了,散会。
一切四平八稳,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或者大家根本就没想搞出什么不对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