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光风霁月9
寒假的主题是过年。而我的日子就仿佛天天在过年。
离开美岗后,我们的心情都很畅快,一起计划着要去哪里玩哪里玩。可是真的两个人在一起,去哪里仿佛不再重要,大家腻在房间里,一起看一会书,说不完的话,偶尔兴去找某个共同的同事,往往也是乘兴而去,不管见到人与否,都是快乐的。
双方的老人似乎同时格外默契,一起纵容着彼此的孩子游手好闲的样子。我的车子天天在路上走,走。
只是彼此留宿的事情倒没有再生,说不清为什么。
74光风霁月10
日子一晃到了年底,两个人摸摸口袋,好像都还有千把块钱的样子,骑着摩托车在熙熙攘攘到拥挤的街道上招摇过市的时候,她捅捅我的后背,说,过年了,好像要买些礼物啥的。
我顺口说,你说吧,喜欢什么,我买了送你。
她说,哇,这样好。
我很大丈夫气概地说,当然了,你也不看看谁给谁买。
她说,贫呢。
但还是真的兴致勃勃地到街上乱转,最后买下的东西却低廉得很,花了二十块买了一个卡通的电子表,因为她就是喜欢那个米奇造型。
我却知道,她是给我省钱。
我亲手给她戴在手腕上,黄色的小卡通表放在她如雪的肌肤上,更衬得皮肤的红润迷人。我心下感动,拍着她的小手,说,谢谢你。
她笑了。
她极力要给我买套西装,我坚决不肯,我是不惯束缚的,最后做为折中,我买了一件大红的夹克,不过是双面的,她说,你可以只穿红色的给我看。
我不能理解她的情怀,可是我觉得很幸福。
74光风霁月12
她咬着唇,字斟句酌地问我,坚冰,你是不是觉得应该去给领导拜个年?
那个午后其实是有些寒冷,但天气真的很好,嗯,阳光明媚,街上人潮汹涌,热气。
这些当然都是次要的,关键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心,一直是暖烘烘的。
可是她的这句话,还是,还是让我觉得了,凉。
我的嘴闭了闭。
她有些惊惶,但却不开口,拉着我的手。
是啊,我就这样忘记了啊?去年,不还送过烟么?今年又高升了,那是,必得再送一回的。凡事,开了头,就止不住了,不是吗?而且,而且去年就算是为了我自己,现在,现在乃至以后,对了,以后,为了美好的以后,我不是真的应该做好这些基础工作吗?是啊是啊,我命好,狗屎运呢,有部长,有局长这些看不到影子的人罩着,可是,县官不如现管不是吗?嗯,何况,林校长对我,着实不错,嗯,不错。
我慢慢把一口浊气咽了下去,然后奋力展开一个笑颜,对她说,哎呀,你不说我还真的忘记了呢。这些天,都是你害的,把我变成了贪玩的小孩儿。
我能感觉到她握着我的手松了下来,她说,你呀,真坏。
我嘻嘻说,让你担心了?
没等她回答,我没看她,仿佛说给自己,更像是说给天地听,我说,不会的,为了我们,我不会再孩子气了。
74光风霁月13
天黑下来的时候,天地弥漫着刺骨的冷,我独自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冷风吹在脸上,将下午的所有笑意一一吹干。
也许我此刻脸上挂着霜?
但我还必须做好酝酿,我必须用最好的笑容给家里,因为,我的后架上还有刘伶伶买的送给我爸爸妈妈的东西,是的,红桃k一个疗程。
我是从刘伶伶家里出来的,他的父母自然也有一份,嗯,她家这份,我是必须亲自送到的,而我家的这份,我代劳就可以了。
刘伶伶说,要等节后再见了,要过年了,得,收心,像个大人。
而之前一站,自然是林校长家,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没有车水马龙。而林校长也在,他对我和刘伶伶同时出现先是一愣,后就笑了,也不问,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但还是要问问刘伶伶家的情况的,他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他说,昨晚在县城喝酒,你爸也在啊。我就是因为喝多了,今天都没接电话。
是的,我们到刘伶伶家的时候,她爸爸还在睡觉,后来他也说,你们那个校长酒量不错。
刘伶伶在送我的时候,偷偷说,看吧,领导们也是需要拜年的,不管给谁。
车灯劈开前面的黑暗,我的车子所过之处,一片黑暗。
当然我没有回头——那后面,是更浓重的黑暗。
74光风霁月15
鞭炮响了又停了,春联写了又贴了,一轮轮的祭祀下来,除夕就到了。
傍晚在小卖部给她电话的时候,我意识到,我是要装电话了。
心里有牵挂而牵挂不在身边,热闹就会显得和自己无关——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游离热闹之外本是我的惯性,今年因了思念,更加如此。
第一次这样巴心的思念。
真恨不得推了车就去。
当然我不能去,我要在家守岁,要贺新正。
还有,我还要再熬一天,到初二才能去找她。
她说,初二是女儿日,你不希望,这一天显得有意义些吗?
我是猴急了吗?呵呵,为什么受不了女孩子的这种心思。
幸亏,除夕会过去的,正月初一也会过去的。
我克制着不喝酒,我怕,一旦喝起来,那初二会睡倒几时呢?
也不知道挡了几摊酒,后来人家一定要原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