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无意孤立她。
两个人的事情,只有两个人最清楚,他们不是当事人,怎么会知道她为了这段关系付出的心血和精力。
冯甜甜不是喜欢诉苦的人,花了整一个学期的时间整理拾掇自己,像一只温顺的野兽,默默舔舐伤口,在沈佳璐的陪伴下走过那段最为阴霾的日子里。
大三结束的那个暑假,她离开学校,回了显安,开始一段不同的人生。
又于半年之后,让她哥派人去学校帮忙办了辍学手续,自此以后,彻底与那所学校的一切断了关系。
那年她二十岁。
这件事带给了她巨大的阴影和影响,开始注重培养缺失的人际关系这一块,开始不会再对人掏心掏肺的好,开始吝啬感情的付出。
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人只有经历过痛过打磨过,才会慢慢封闭真实的自己,带起假面,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
而朋友,在最危难的时候,同患难,见过她最低谷的模样,不离不弃的陪伴,她认定了沈佳璐。
将纸醉金迷抛在身后,傅然搂着怀中人走出现场。
整个晚上,她最不镇定的时候就是许铭栋出现的那个瞬间,强装镇定的表面是一颗孤寂恐惧的心。
三月的风缱绻温柔。
傅然脱下外套披在冯甜甜身上,冯甜甜道了声谢。
“介意我抽支烟吗?”她问。
傅然应允。
她去摸包,手指颤抖,几次解不开扣子。
一只温暖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慌乱,冯甜甜松了包,任凭他打开包盖,帮她找出烟和打火机。
傅然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放进冯甜甜手里,打火机还在他手里。
冯甜甜把烟含进嘴。
傅然替她滑开火机,她把嘴凑过去,眼睛里燃起一簇小小火苗,眉骨线略高、挺直的鼻骨、微翘的鼻头、饱满的唇线,犹如画匠手里最完美的作品。
傅然收回目光。烟点燃,冯甜甜站直身体,撇开脸,深吸一口,吞云吐雾起来。
她拿烟的姿势很熟练,烟圈一个跟着一个,风将烟味吹散了一些。
冯甜甜吸了几口,平静下来,看向一旁注视着她的傅然:“走吧。”
走几步,一支烟去了大半,她索性熄灭,继续跟着傅然往前走。
身后灯光一打,冯甜甜眯起眼睛,看清了他那辆车的牌照。
之前觉得熟悉,这回彻底想起来了。
“原来这是你的车。”
没头没尾的一句,傅然停下脚步,不解望着冯甜甜。
冯甜甜笑一下:“你忘了?我弄脏了你的车,你还打电话到我店里兴师问罪呢。”
傅然目光定在她身上会儿,似在回想,顿了顿,脑海里冒出的却是另一个景象——
那天何肃清去他家,打开门,在对门那家看见骇人的一幕:冯甜甜冲进去给屋里的男人一巴掌。
那时候他还不认识她,没什么感觉,很快就忘记了。
后来回忆起来,的确是她。
冯甜甜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忘记了,正要解释一下,听到傅然问:“你认识我对门那个女孩子?”
冯甜甜愣愣,她没告诉傅然,沈佳璐住在那儿,“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你了,你弄脏我车的那天。”
原来他没忘记。
冯甜甜揉了揉后脖,有点不好意思,“那住的是我朋友,她前男朋友劈腿,我气不过就跑去教训了他一顿。”
“所以在我公司大打出手也为这事?”
“嗯。那人实在太渣了,骗了我朋友的钱,总之非常渣,我早看他不顺眼,打一顿长长记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祸害小姑娘。”说到这事,冯甜甜心里一阵烦躁,到现在宋成和沈佳璐那事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
“打一顿完事?”傅然替她打开车门。
冯甜甜钻进去,傅然绕过去坐进来。
继续刚才的话题,冯甜甜:“不然呢?”
“骗的钱多么?”
“不算太多,但对我朋友来说是笔不小的数额。”
“为什么不试着走法律程序?”
冯甜甜冷笑一声:“有些时候,你再有理,没有证据,或者拿不出证据来,光凭一张嘴,谁相信你?那张存折是男方的名义办的,算是他们两个共有财产,存的钱全是我朋友一个人,也活该她自己倒霉,太傻了。”
傅然启车,“作为朋友,你怎么没提醒她?”
冯甜甜笑笑:“恋爱的女人多傻啊,我的话她能全听就不会这样了,你们男人的套路都这么深,随便几句糖衣炮弹就能把人耍的团团转,你说她傻不傻?”
傅然没说话了,冯甜甜当他默认,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今天一天没做正事,信息爆炸,冯甜甜头疼地翻了翻,随便回了几条,看到沈佳璐问她今天去了哪里,冯甜甜停下来,明天是周一,她要去公司一趟。算算时间,冯天也快回来了。
“你和刚才那小子是不是认识?”
冯甜甜在手机上写明天的计划表,被傅然问住了,“什么?”
“许铭栋,你是不是认识他?”
冯甜甜这才把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转向傅然身上,“怎么了?”
“什么关系?”
冯甜甜不悦地皱了皱眉心,“傅先生是不是管的有点多了?”
这话明显惹恼了傅然。
“我管我自己的女人怎么了?”
他没有看她,语气听起来很不好。
冯甜甜心一跳。
这话……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