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觉得机会就到了。于是灌了几杯酒下肚,借着酒意越发的胡言乱语起来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小小年纪就克死了父母,不是我和她二伯照料,她能长这么大了?不寻思报答我们,还拿话来噎我!拣了高枝就敢在爷爷我面前耍威风不成?呸!也不撒泡尿来照照自己的样,我也不知道是哪辈子造的孽,居然养出那么个白眼狼出来。自己家兄弟有难也不见得帮上一帮,只顾着在岸上冷眼旁观,也不想着拉扯拉扯......”
楚书远远地听了几句,当着众人的面,不由得又气又愧,想要分辩几句,也从来没有见过新娘子在婚礼上跟大伯父斗嘴吵闹的理。一张脸涨得通红,又不好说什么。
宁杨一看这样,早和林琪拥着楚书到了酒店楼上的套房。
楚书一双眼饱蘸眼泪,眼看着就要滴下来。林琪见了,忙说:“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好哭的?”
宁杨忙从口袋里掏出帕子给楚书拭去眼角的泪,又搂着安慰了好一会儿,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才问原因。
外面桌上李凌早站起来拦住大伯父了。
原来他是周时凝派来监视这楚书的这位大伯父一家的。
那天楚书跟周时凝提过不小心得罪婶婶的话,周时凝素来知道她的这位婶婶最是个寻事生非的人,便留了心。生怕她在婚礼上做出什么不顾脸面的事情来,遂叫李凌盯着些。
李凌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只想着都是一家人,会在婚礼上无故生事吗?因此,就没防到楚书的大伯父会这样不顾全体面,当着满堂的宾客就这样大声吵嚷起来。他愣了愣,才想到要上前去阻止,却哪里能止得住别人的一张嘴?又不好直接去堵长辈的嘴,劝他他又脸红脖子粗的破口大骂,越骂越难听起来。
周时凝早走过来了,笑着问:“大伯父因为什么事这么生气?”
大伯父粗着筋,直着脖子把楚书不愿意帮自己儿子找工作的事情说了。
周时凝微微一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为着这个。你不用生气,楚书已经跟我说过了,她不是不愿意帮你,只是想拿话来刺激一下堂兄,好让她堂兄上进上进。想来是她年纪小,说话没轻没重的,让你们听到了生气了。你们是她的长辈,少不得大人大量原谅她小孩儿家说话不防头就是了。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你这样子吵嚷,虽说平了你心里的气了。只是你细想一想,这样子做,当真不体面的除了她还有谁?”
大伯父一辈子没做过几件大事,又知道周时凝是大公司的老板,她过来跟他一说话,他气势瞬时就矮了一截了。当下也不敢像先前那般大叫大嚷了,只嘟囔着:“我也不要这脸面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大闹一声,也不受这口鸟气!”
周时凝眼角朝李凌身上一扫,李凌身子一抖,马上出位来扶大伯父:“我看大伯父酒量小,刚才一时高兴,喝了几杯酒下肚,一时醉了,才这样的。我陪你出去醒醒酒!”
旁边楚书的二伯父也忙出来打哈哈,只说是喝醉了。
那些围过来打算看热闹的宾客怏怏归位。
李凌便扶着大伯父去了单独开出来的房间,周时凝朝她妈妈打了招呼,示意妈妈别担心,也跟着去了。李庆儿见了,也拉着自己的儿子跟过去。
到了休息室,周时凝忙叫李凌快去拿醒酒汤过来,仿佛大伯父真是醉酒才撒的疯。
大伯父喝过了醒酒汤,还在那里不服气地哼哼。
周时凝笑着说:“论理大伯父也是我的长辈,有些话我不应该说才是。但今天这么一闹,我少不得多嘴说上几句得罪你们的话。古人有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们要真是疼爱楚志,应该让他学会自力更生才是。你们现在还年轻,可以照顾得了他一时。等将来有了年纪了,楚志没有谋生的出路,还靠哪个去?那时就算你看着心疼,也无可奈何了。从来没见过老子娘照顾自家儿女一生一世的。”
大伯父听这话虽不顺耳,却也有几分道理,不由得气呼呼地说:“那依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周时凝见他已经有些松动了,笑了笑:“楚书即认我做姐姐,她的亲人我也理应多多照管才是。楚志虽没出息,也算是自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现在就央我朋友,让楚志进他公司当个仓库管事的。一来,我朋友的公司是家正规公司,里面员工公司都按时交社保的,交了社保楚志将来吃饭看病也不用愁了;二来,他家仓库的活也轻松,不过是记录出入库物品的数据,每月末再盘点清楚一次,想来楚志细心一点,也可以做得来了;三来......”
楚志正因新近认识的女人嫌弃自己没有工作,不肯再谈下去,如今听说来了这么一个活,没有不愿意的。大伯父和婶婶见儿子愿意了,嘴上也不说什么了。
周时凝见说妥了,楚志也应承了,不由得开始硬着口气对楚志说:“虽然只是个仓库管理,但你要做得好,将来不怕不会调你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只是有一件,别因为是我朋友的公司,就在那里狂三诈四的,让我面子上过不去也就罢了,你自己也惹人家的笑话。”
楚志也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这里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周时凝便吩咐李凌好好照看大伯父一家子,等他们休息好了,仍送他们到席上坐着。说完,又来至楚书的套间。
套间里,